咚咚咚!咚咚咚!
急促敲門聲就像是催命符,隔著地下室脆薄的木板牆清晰傳來,大有你不開門我便拆門之勢。
“來了來了!”裏麵的人真怕這薄板木門被錘爆,趕緊出聲答應,接著燈一亮,房裏傳來悉悉索索穿衣的聲音。
張君佐穿戴整齊後走到門口打開一條縫隙,伸出介於莫西幹和鳥巢之間的頭來,臉上頂著兩隻描黑的眼袋。
“小張啊!都中午了還沒起啊!”來的人說話聲音溫和,聽著就像鄰家大姐姐。
不過這悅耳的聲線對張君佐來講卻秋末霜降,眼皮抽筋似的眨個不停,臉色也從被人攪擾的惱怒急速切換成一副討好模樣。
“原來是梅姐,您老...”
“嗯?!”黑發熟女眉毛一挑。
“阿不,我是說梅姐姐今天怎麼用空來看我?”張君佐下意識的把頭往回縮了縮。
“你倒是想得美,可姐姐我可沒這閑心。”
啪!一張單子拍到脆弱的板門上,黑直短發的女人說道:“你的房租已經欠了三個月了吧,現在是不是應該結清一下了。”
“哎呦,梅姐您看我這記性,房租的事梅姐您怎麼不早說,早說的話我早就交上了。”早有預料的張君佐趕緊賠笑,“我這夜班才回來,梅姐您看先讓我睡會兒,晚上吃飯的時候順道給您帶過來。”
“少來,你上個月,上上個月也是和我這麼說的,如果你現在不繳清房租,那我今天就斷水斷電,準備清人了。”
下一刻張君佐的臉就是一垮,聲音哽咽:“梅姐,咱們好歹都是一個縣的老鄉,還是一個中學出來的師姐弟,您怎麼能忍心讓同鄉加師弟的我在這冷漠的城市街頭流浪。”
情到深處,還真讓他帶著哈欠擠出兩滴眼淚來,見眼前的包租姐沒說話,張君佐以為她又被自己說動了,趕緊加把勁:“所以還請師姐給條活路,再給我點時間,下次我肯定連欠款一並交上。”
“行了行了,哈欠都出來了,你就少給我裝可憐了,來之前我就知道你又要拖了,所以我就換了個法子,你先看看這個。”李梅從挎包裏拿出一張棕木色的羊皮紙來,樣式居然異常的考究,給人一種異樣的尊貴感,上麵用小楷密密麻麻的寫滿了文字。
“你幫我去那裏做個打掃的任務,這幾個月的房租就全免了,而且你以後再也不用見我了。”最後這句李梅字咬的很重,不過聽得可有辦法抵房租的張君佐卻沒注意到。
他一把搶過羊皮紙,笑哈哈說道:“梅姐有事您早說啊,您開口的話小弟我上刀山下火海...”
複蘇世界樹,清繳叛逆,消滅異族...
這什麼玩意?看上去怎麼這麼像是遊戲任務?還tm是那種超長的單機遊戲?
張君佐隻是粗略掃了幾眼,第一反應就是這又是哪個圈錢公司搞的垃圾遊戲,又一想這梅姐好像也沒見她什麼時候外出過,搞不好是個窩在家裏的遊戲宅也說不定。
“放心,我不是讓你從零開始,必要的裝備和信息你去了就能拿到。”
“成交成交,梅姐您可要說話算數。”張君佐笑的和路邊二哈有的一拚,有代刷遊戲抵房租這樣的好事,他自然不會放過。
嘛,碰到這種好事他不笑才怪。
“當然,這幾個月的單據我都拿來了,你隻要按個手印就算成了。”
“沒問題,馬上按,我去拿印泥。”張君佐就要回身去抽屜取,卻被李梅一把拉住,“不用那麼麻煩。”
“不用印泥怎麼...啊!梅姐您幹嘛。”張君佐觸電般的抽回手來,卻見右手食指上冒出幾滴鮮紅的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