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聶末的臉上幾乎沒有什麼表情,也一直沒在說話,對付這樣自負的人,一定不能讓對方看出他心裏的變化,心裏隻是盤算著要怎麼脫身,他這次的傷不一般,現在又被綁著,他看著周圍的人,他們好像沒有馬上走的打算,現在的天色以比較暗,也許他們是想在這裏休息一晚,但是聶末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小。
“走!”年輕人喊了一聲,看了一眼已經被抬了起來的聶末,獨自往前麵走去。
才走了一會,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聶末知道現在就是他想脫身的時候,隻是在之前他都暗暗用了力,希望能掙脫束縛,可是換來的隻有左麵小腹那劇烈的疼痛,幾次他都差點受不了,他知道打中他的不是一般的子彈,也不知道是什麼,估計打大象都是有餘。
約摸走了快一個小時,聶末期間試了好幾次,都沒用,就在他感到有些無望的時候,突然聽到一聲槍響,聶末很快判斷出開槍的位置在他們的前方,而且還有點遠,心裏暗自擔心,會不會是莫紫凝她們來找自己。
那年輕人很從容的指揮著手下的人朝開槍的位置跑去,大概去了五六個人,年輕人和剩下的都留在了原地。他們手中的火把隻能照亮所處的地方,四周卻是一片漆黑,此時的聶末一直注意著周圍的動靜,以他的耳力,聽到了左前方有人正朝他們迅速的跑來。
聶末馬上就知道來的人不是莫紫凝她們,因為她們沒有這樣的移動速度,沒過多久,聶末身邊一下就倒下來兩個人,就是一直抬著他的人,身上插了兩隻箭,其餘的人一下慌了起來,年輕人喊道:“快,把火把滅了”
可就在這時,又倒下了兩個人,每隻箭都正中心髒。一時之間槍聲大作,向剛才射出箭的位置一陣猛射。
聶末一直聽著對方的動靜,知道射箭之人已經不在那裏,他一直都在移動之中,他每次射出箭時人都沒停過,對方雖然沒有聶末的速度,但是在這樣的夜晚這些人幾乎隻能對著黑漆漆的的樹林裏開槍,這裏可比之前聶末躲的地方更好藏身,所以這些人想擊中他確實不易。
現在聶末的周圍並沒有全黑下來,活著人的火把確實是滅了,但是倒下之人留下的火把還在,沒人敢去碰一下。
槍隻響了幾分鍾,然後聶末的周圍簡直是鴉雀無聲,他仔細的聽著那射箭人的動靜,對方好像也沒在動了。沒過多久,聶末前麵的人開始蠢蠢欲動起來,慢慢朝他們掃射的方向走過去,想去確定是不是打中了對方。
那年輕人叫了兩個人,指了一下聶末,意思是他們留下看好他,然後走在了後麵,前麵的幾個人拿著槍顯得很謹慎,畢竟現在他們可什麼也看不清楚,他們走了幾十米也沒發現什麼異常,可就在這時,嗖嗖之聲不覺於耳,這次一下倒下了三個人,霎時之間槍聲又響了起來,他們簡直成了瞎子一般,完全找不到方向亂打一通。
“別他媽亂打了,估計人早不在了。”那年輕人憤怒喊了起來。
他說得不錯,射箭的人確實早已不在那裏,因為這時聶末已經聽到了那人的腳步聲正向他靠近,過了不多時聶末身邊的兩人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倒地,可還是發出了聲響,很快一個人影閃了過來,手中的刀一下隔斷了聶末身上的繩索,聶末雖然看不清對方的樣貌,但是他的心裏已經猜到了是什麼人,心中不免大驚,竟是那段祁山,他沒死。
段祁山道:“我們分開跑”。他的話才說完,離他們隻有幾十米距離的人已經朝他們跑了過來,子彈一下射在了他們旁邊,兩人哪敢猶豫快速的朝不同的方向跑去。
現在的聶末隻能感到那小腹的劇痛,卻全然忘了之前受過傷的肋骨,他的速度沒有以前快甚至還不如一個常人。
他才跑了沒多久後麵就一陣騷動,他知道有人追了上來而且還不少,估計是之前去前方的人也回來了。現在聶末的前麵隻有黑黑的林子,他幾乎辨不清方位,他速度雖然慢了,但是耳力還在,後麵追趕他的人好像越來越近,聶末知道以現在他的速度,要是找不到地方躲的話很快會被追上。
在聶末跑動的過程中,他左腹的傷一直滲著血,被那些人抓到的時候,他們隻是簡單的給他包紮了一下傷口,以免他死去,現在那子彈打穿的地方幾乎是血紅一片,他的體力也隨著血的流失而消退,頭暈了起來。
“他在前麵,快。”
聽見後麵傳來的人聲,聶末用力甩了一下頭,想都不想,咬緊牙關用手指按了下傷口,火辣的痛已經超越人的承受力,他的身體幾乎頓時麻木。然後他猛的一下提速,雖然比不得從前,但是還是快了不少,他幾乎是發狂似的跑了起來,他必須撐著一口氣跑下去,不然真的是死路一條。
跑了不多時,聶末知道那些人和他開始拉開了距離,這心裏一鬆懈,他一下倒在了地上,幾乎沒有力氣站起來,他現在麵色蒼白,嘴唇發紫,甚至還出現了身體抽搐的現象,他僅存的意識告訴他不要放棄,可卻動彈不得,很快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