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末寬慰道:“別想那麼多,我們能救出他們的。”
“希望如此。”薛女士歎道。然後拉著白青城坐下,又道:“明天我和聶末去就行,你在這裏等我們。”
白青城應了一聲,但是臉色已經有些不好看,薛女士還以為他是擔心他們兩個,也沒說什麼。隻有聶末知道他現在在想什麼。
白青城現在的心理確實早已被聶末說中,他越來越沒用自信,他早已覺得自己已經成了他們的累贅,他還是想那百目麵具,如果得到它,他就可以做很多事情,也可以保護自己愛的女人,而不是這樣被人保護,他已經開始在想該怎麼才能得到它。
白青城盡量使自己的表情顯得自然些,不想讓人看出什麼來,特別是薛女士,於是閉上了眼睛好像很累一般,打算休息一會。
薛女士突然問道:“聶末,外麵可不可以治好他的眼睛。”
“你從來沒有出去過?”聶末訝道。
“沒有。”薛女士搖頭道。
白青城一聽到這話,那本還掩藏住的平靜,一下起了波瀾,突然站起身,顯得很不高興。
“你怎麼了青城。”薛女士問道。
“難道你現在嫌棄我了,嫌我是個瞎子。”白青城竟然大怒道。
“我沒有,不是這個意思。”薛女士急忙道。
“沒有,哼。”白青城冷冷一哼。又道:“別以為我不知道,我早已成了你們的累贅,是不是!”
聶末不客氣的說道:“沒有人說你是累贅,別對薛女士這樣說話,你沒有資格。”
“你!”白青城氣得有些發抖,半響不在開口。
“青城,你怎麼了!”薛女士擔心道。
“沒什麼。”白青城已經漸漸冷靜,他沒想到自己竟然沒有沉住氣,過了會道:“對不起秒容,我剛才有些激動了。”
薛女士聽他這樣一說,放下心來,笑道:“沒事,以後別這樣,我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
“恩。”白青城應了一聲,不在說話。
聶末在心裏無奈的搖頭,以前是白青城那樣的順著薛女士,但現在卻不同了,一個女人的心門一但打開,她的心裏就已經隻有那打開門之人,也失去了她原來應有的睿智。她的愛和所有的一切全給了對方。
如果說白青城以前想要百目麵具,聶末可以原諒他的話,那麼現在不行,因為這樣會連累薛女士,他深深的明白那東西的魔力,會使人的心智大變。
其實就算沒有百目麵具,現在的白青城早就變了,他已經不是當初和他們一起出生入死的人。一個人的心裏一但開始扭曲,就早已不是他原來的自己。
而從白青城剛發怒的情況來看,他的變化比起以前也更大了。
不過現在對於聶末來說,不管是誰,阻礙他救冷憐紫,他都不會放過。
天早已黑了下來,這樹林裏又冷又濕。三人都是冷得瑟瑟發抖。而最關鍵是太餓了。聶末這時都已經覺得有些無力,四肢發軟。
四周很黑,他看不見薛女士和白青城的表情,但是情況應該和他差不多,雖然現在知道薛女士的身體比表麵看上去的好,但是也沒有他想像的那麼強。
聶末本想主動說些什麼,這樣大家才能提起點精神來,但話到嘴邊卻沒有說出口,因為這時他們突然聽到了一聲啼叫聲,很明顯是鷹發出的。不過在這樣的時候,他們根本無法看清大鷹在什麼位置,但是從聲音大概可以判斷離他們不是很遠。
三人早已凝神聽著四周的動靜,他們知道危機已經來了。
“先離開這裏。”聶末小聲說道。
其實現在聶末也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走,但是有一點他是明確的,那就是進入樹林的深處對他們而言要安全些,於是他在前麵帶路,薛女士拉起白青城緊隨其後。
由於白青城的緣故,他們走得其實不快,而那大鷹的聲音卻一直仿佛在他們的身後追趕一樣,怎麼都甩不掉。
如果是在白天那大鷹能確定他們的方位,這倒是很正常,可是他們沒有想到這樣漆黑的夜晚,在這密集的樹林裏它好像也能做到。
不過這鷹既然是吳祭祀那些人養的,其實想想也沒什麼稀奇。而被這大鷹追趕,讓聶末一下覺得仿佛又回到了在齊武山上的時候。
他們隻是拚命的往前跑,跑到了哪裏他們不知道,但是他們就算是速度不快,他們也明白應該跑去了很遠。
而這時那鷹叫的聲音卻消失了,周圍的一切顯得異常的安靜。
聶末一下止住了腳步,不停的喘著氣,而薛女士與白青城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