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呢?”聶末有氣無力的說道。
他看見了麵前的人笑了一下,然後就這樣突然離開,聶末試圖坐起來,想出去看看,但是他這時才發現,這裏不是普通的醫院,因為那門是鐵製的,房間裏的光也不是透過玻璃射進來,是房間四角耀眼的白色燈泡,而且很大。然後他看見一個陌生的人。
那人的影像就出現在正前方,因為那裏有麵巨大的鏡子,隻是這鏡子是由三麵不同形狀的鏡子拚合而成。他慢慢的走了過去看見了一個陌生的麵孔。他晃動了幾下,瞳孔瞬間變大。突然嘶喊出聲,“不!這不是我。”
“你看見了什麼?”
聶末突然聽見了一個陌生的聲音,低沉而且滄桑。帶著蠱惑人心的魔力。
“你看見了什麼?”
“你是誰?”聶末怒道,然後他驚奇的發現鏡子裏的影像一下變了,而且是一變在變。
“你看見了什麼?”
聶末驚恐的往後一退,頹然倒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因為鏡子裏麵出現了幾個麵孔,而那些麵孔仿佛就是他的臉一般。而且那些人他都認識。
裏麵有冷憐峰,祝無塵,還有那個到現在他都不知道姓名的神秘年輕人。
“你看見了,他們就是你自己,你們本是一體,這道理你是不是還不明白。”
“本是一體,為什麼!”聶末突然起身,衝了上去憤怒的拳頭一下將玻璃打得粉碎,不過這隻是他的感覺而已,其實玻璃隻是碎成了拚合前的三塊,向四周飛去,隻是那鏡子裏麵還有那幾個人的麵孔。
然後他驚奇又看見了幾個人。現在薛女士冷憐紫他們正在擔心的看著他。
“你終於醒了?”冷憐紫一抹紅紅的眼睛笑道。
“這是哪裏?”聶末一下坐起身,然後看著幾人,外麵耀眼的陽光照得他的眼睛一時有些睜不開。天色早已大亮。
“你怎麼了?”冷憐紫急忙道,聲音還有些哽咽。
“他不會失憶了吧。”這說話的是小吳,她已經來了很久連班都沒有上一直等在這裏。昨晚她根據聶末得到的字條去抓捕賣槍支的人,一切都很順利,而那廣路和陸通也在場,不過在的卻是他們的屍體,而且死的時間根據推斷是在與聶末發生鬥毆之後不久。不用說是那給聶末字條的人做的。
“聶末,你剛才是不是做了可怕的夢。”薛女士擔心道,他從未見過現在這樣的聶末,她甚至懷疑他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人。
現在的聶末看上去像是生了一場大病,麵色蒼白,眼睛布滿血絲,手腳都還微微的在發抖。
聶末看了幾人一眼,他當然沒有失憶,他隻是有些不確定現實與夢境。然後突然問了這麼一句。“今天是幾號?”
幾人麵麵相覷,塔地道:“三月六號。”
“三月,三月......”聶末不斷喃喃道,然後猛然抬頭看著幾人,“走。”
“過時間了,我們還得重新買票,而且你也該在休息一下。”薛女士說道。
“走。我要找東西。”聶末一下床,幾乎站不穩,覺得身體輕飄飄的,仿佛沒有什麼重心一樣。
“你找什麼?你應該休息。”冷憐紫憂心道。
“三麵鏡子。”聶末決然道,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變得異常的詭異,“我要知道我是誰。”
所有人都是大惑不解,不知道聶末到底是怎麼了,昏迷醒後盡說些他們不明白的話,但是他們沒有繼續勸阻,決定聽他的現在就離開。
小吳開車送他們去的車站,然後她與塔地藍衣去買的票,薛女士和冷憐紫一直在休息區陪著聶末,他一路上都沒有說話,就算冷憐紫他們主動問他什麼,他也一句話沒有說。
現在的聶末隻是呆呆的看著前方晃動的人群,雖然他的氣色比起之前好了不少,但那雙眼睛卻始終是充血狀態,而且還不斷的在加重,如果說一開始隻是有血絲的話,現在幾乎是通紅。
路過的人幾乎不敢看他,一對上他那雙眼睛仿佛就像是看見了死神一般。
“聶末!”冷憐紫忍不住喊了他一聲。
“恩。”聶末應道,然後看著身旁的人,微微笑了起來。
但是現在聶末的笑在冷憐紫看來仿佛變了,一時之間她覺得麵前的人是如此的陌生。
“別擔心,我還是我。”聶末的手突然放在了冷憐的手上。
那種冰冷與異樣讓冷憐紫本能的一下抽出手來。
聶末的笑容瞬間停滯,嘴角微微上揚,“你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