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末手裏的刀在這漆黑之地竟然也透著某種光澤,他很久沒有這樣帶著它行走在山間,這樣的感覺讓他感到熟悉而且陌生。
這時聶末甚至想到了一個他很久沒有去想的問題,這刀的刀法,它那所謂的三層刀法的第三層他還是不知道是什麼,他師父說過有一天他若是回齊武山上,那時可能就是他學第三層的時機。
不過現在他早已不去想這些,就像奇門神燈,百目麵具,他都沒有在想著如果發揮它們的作用。
特別是那塊古琴玉石它是做什麼他更不知道。
就在聶末的思念間,他忽然看見了一個人影湧動,心裏頓時大惑,是他看錯了,還是這裏真的有人。
聶末疾步跑了上去,那人影已經朝另一個方向跑去,此時他更加確定了自己看到的是個人影,速度雖然很快,但在他看來還是很慢。
聶末要想追上對方並不難,隻是他很快發現此人像是在故意引他去某個地方,沒有什麼惡意。
所以聶末隻是緊緊的跟著對方,沒有打算抓他來問問。
許久之後聶末跟著此人已經跑了很遠的距離,而且一直在往山的高處走。
當聶末跟著對方來到一片小樹林之地的時候,那人影停了下來一會,然後又動了,隻是這次他不是用跑而是用走,慢慢的朝林子的盡頭走去。
不久聶末跟著此人走出小林子的時候,那人離他不過幾米隻遙,在又走了十來分鍾後,他們繞了幾個彎道。聶末赫然看見了幾個墳塚,待他急忙上前一看,就是六個墳,和塔地告訴他的形狀十分相似。
聶末沒有想到此人引來他就是為了這裏,但是他相信引他來的人並不是上官流本人,因為他從背影可以看出這人的年紀不是很大。
聶末已經完全走到幾個墳琢之間。站在那裏看了看四周,卻看不見任何的人影,剛才引他來的人也不見了。
就在聶末困惑的時候,突聞幾聲咳嗽聲,轉身一看一個半大的孩子扶著一個鞠樓的老人慢慢的朝他走來。
聶末的心裏頓時有些因為激動而亢奮,他知道來的人必定就是上官流,他一路上遇見的事情好像總是與他有著某種關係,現在他終於看見此人的真身。
上官流已經離聶末很近,而那個引聶末的來的人突然離去,不久在他們的四周點起了幾個火把。
火光一下照亮了這不大的地方,聶末更加清晰的看見了麵前之人的麵容,他已經很老了,老得臉上的褶皺一層裹一層,他已經很瘦,當他微微笑起的時候,聶末甚至能看見他高高的髖骨像是要破皮而出一般。
上官流突然往前走了幾步,現在隻與聶末不到一米的距離,他好像害怕自己看不清聶末的麵容一般,又仔細的看了看。然後笑了,當他開口說話的時候,聶末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因為他的聲音竟然還是那麼的清晰響亮。
“你終於來了。”上官流無不感慨道。
“我知道你等了我很久,但是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等我。”聶末問道。
這時那個半大的孩子也走了上來,隻是詫異的看著聶末,聶末能從他的眼神裏看見一種空洞疲乏。
“他是我在山裏撿到的孩子,這樣的環境能長大已經不錯了。”上官流忽然道,然後有些費力的想坐在地上,那孩子急忙上前攙扶他。
聶末索性也坐在了地上,然後拿出食物先遞給了那個孩子。
孩子看了眼上官流見他點頭,這才急忙拿在手裏拚命的吃了起來。
“你不吃。”聶末將食物遞給上官流時他沒有接的意思。
“不用。”上官流微微搖頭。
上官流露出了一種讓聶末感到迷惑的神情,因為他看他的眼神像是親人一樣。
“你爺爺是不是把知道的都告訴了你。”
“對。”
“在你三歲之前,我一直在村子裏偷偷的看著你,我得確保你能活下來。”
“就是你告訴我爺爺那些事情的。”聶末驚詫道。
“是,從那以後我一直就住在這山裏。”上官流道。
“我們是什麼關係,是你將我放在墳地裏的。”聶末急忙問道。
“我算是你的親人,我們來自同一個地方。”
“哪裏?”聶末最想知道就是做個問題。
“一個遙遠的孤島,遙遠得我都快忘記了。”上官流感歎道,“因為我來這裏已經一百年了。”
“我是你帶來的,我的父母呢。”聶末道。
“死了,死了很久了。”
“死了!”聶末喃喃自語起來,其實他無數次想象著知道自己的父母的情況會是怎樣的情形,心裏也清楚他們很可能是死了,但現在上官流直接這樣告訴他他還是有些難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