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趕往六扇門的途中,已經在轎子上換上了龍袍,他自然不能穿著便服去一趟六扇門,免得落了郞蒙的話柄。
剛踏入六扇門的大門時,便見六扇門的總捕頭方輝被人給扔了出來。
“好大的膽子,竟敢連國公的女兒都敢抓!”
一聲怒吼自六扇門大廳傳出,同時,郎國公的愛將張猛跳了出來,正要拿著棍子敲向方輝時,一眼看見了皇上,不由收斂了起來。
“末將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張猛大聲喊著,向皇上行禮,明顯是說給大廳裏的郎國公所聽。
既然皇上都到了,郞蒙也得按規矩行事,況且,抓他女兒的乃是隱衣衛首領林縱以及禁軍的人,跟皇上沒半點關係,君臣之禮還是要遵守的。
郎國公快步出了大廳,剛要行禮,卻被皇上搶先一步將他扶住。
“國公免禮,朕已經聽說了,來此的目的就是解決事情的。”
說完後,皇上示意方輝先回避。方輝正愁怎麼向郎國公交待,好在皇上及時出現,不由趕緊謝主隆恩了。
“皇上,有人說我家小姐在大街上行凶傷人,那絕對不可能的!”
張猛率先開口,不料話還沒說完,皇上臉色一變,看了他一眼。
“好大的膽子!怎麼跟皇上說話?!”林若成踏步上前,一臉的不悅,瞪著張猛。
張猛也瞬間反應了過來,這可不是在大西北,是天子腳下,既然皇上默許將傅婉莎抓了起來,抓他一個小小的將軍也跟玩似的。
“張猛不得無禮!趕緊向皇上請罪。”郞蒙還是懂得君臣之禮的,況且,皇上身著龍袍,後麵還跟著隱衣衛,誰還敢放肆?
“好了,免罪!張將軍在軍中待久了,習慣了大大咧咧,朕也不怪罪,尤其是大西北的民風跟京城也多有不同,朕可以理解。但是,僅限這一次。”皇上語氣緩和,但話中之意已經非常明確了,就給你一次機會,如果還敢這麼囂張,治你個大不敬之罪,可是分分鍾能砍腦袋的。
張猛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不由趕緊叩頭請罪。
皇上隻是擺了擺手,便看向郞蒙,說道:“國公,朕能理解你的心情,為防多生事端,已經安排人將婉莎送入宮中,飲食起居都安排了專人照顧,國公放心吧。”
郞蒙躬身彎腰,行禮道:“皇上,是老臣管教無方,才會發生了這種事情。但,過錯究竟在誰,一切還未有定論,老臣隻希望皇上能夠明察。”
郞蒙的言下之意便是說,到底是老者先撞了她女兒自己摔倒了,還是她女兒撞到了老者,這都是可以作為定論的,但結果卻不一樣了。
皇上自然能聽的出來,說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朕一定會秉公處理,絕對不會冤枉和偏袒任何一方的。大周律例規定,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即便是朕犯了過錯,也是要承擔責任的。”
“老臣明白。”郞蒙聽出了皇上的意思,明顯是不會放水的。
“天子腳下,京城鬧市,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能發生這種事情,實在不該。朕已經安排禁軍去調查現場了,會根據結果酌情處置,一定會給國公一個交待。”
“皇上,老臣惶恐。老臣的女兒雖說刁蠻任性,但殺人的事情絕對是做不出的,整個西北軍都可以作證,還望皇上明察才是。”郞蒙想告訴皇上隻要不定殺人的罪,一切都好商量。
皇上點點頭,說道:“朕知道了。朕也明白,國公相見女兒一麵,但事情未解決,朕不能給國公這個特權了。剛才來的路上,還聽見京城百姓在議論鬧市殺人那件事,這可是給朕出了一個大難題啊。”
郞蒙心知肚明皇上的意思,難得自己的把柄被皇上抓住,皇上又能是那麼容易放手的?
“老臣明白,老臣也會想辦法去查清事情前因後果的,一定會給皇上一個滿意的答複。”
說完後,郞蒙又施一禮說道:“皇上,既然小女在宮中,老臣也就放心了,眼下最重要的是跟仵作去驗屍,如果沒有其他事情,老臣告退了。”
既然得不到什麼好,待在這裏也無益,倒是老者的屍體得好好查驗一下,萬一發現什麼蛛絲馬跡,事情就有回旋餘地了。其實,郞蒙深知女兒的脾氣,殺人的事情也是能做出來的,而且還是對著老者踢了一腳,踢死的可能性非常大。所以,他說要跟著仵作去驗屍,明顯是想在屍體上大做文章。
皇上倒也沒有阻攔,允許郞蒙等人離開了。
“皇上,西北軍也太放肆了,竟然敢直問皇上,應該治罪,給他們點教訓才是。”林若成看著郞蒙遠去的身影,內心非常不舒服。
皇上笑了笑,說道:“這都是小事,朕不管,郞蒙也得管。朕擔心的是屍體的事情,不知安排的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