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夏河正處於出神的狀態下,他的出神是由一句“去見女人時請帶上你的哲學”引起的,夏河想:“我去見花蘭時要帶什麼哲學呢?花蘭就是我的哲學,我隻需要帶一顆虔誠的心去就是了!我要帶什麼哲學去見什麼樣的女人呢!這世界上除了花蘭還有女人嗎!”在夏河看來,這個時代已經讓女人失去了她們那種原始的朦朧的美和神秘的女性色彩,她們已經不能算作女人,所謂的現代女性,都成了女權主義的附屬品。可花蘭則不然,花蘭的身上有天生的母性光輝、有原始的性格衝動。“沒錯”,夏河再次確認後又重複道:“這個世界上,隻有花蘭才是女人”。夏河就覺得那個要帶著哲學去找女人的家夥真可憐,因為,他不僅找不到女人還會丟了他的哲學!、、、、、、夏河為了尊重他的“知識”,決定暫時不想這個問題了。
就在這個陽光正好的午後,花蘭說:“夏河,武都路上開了一家咖啡店,你、、你知道嗎?有空我們一起去吧!”花蘭總是氣喘籲籲的跟夏河說話,她總是想不起來這個世界上還有手機這種代表高科技的東西,這既讓夏河心疼,又讓他欣喜,因為花蘭還是那個花蘭。像花蘭剛剛提到的這個請求不如說是命令吧!因為夏河完全沒有抗拒花蘭請求的能力,這時候的夏河就像一隻軟體動物一樣。別人的青春似乎充滿著忙碌,可夏河隻要和花蘭在一起就會覺得時間會很長很長。長到——就這樣一直依靠著看細水長流、看夕陽西下,這世道的無常和人世的疾苦與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他會努力的生活而不用去想什麼狗屁的人生意義以及個體生命存在的價值。隻要身邊有花蘭,他的過的每一天都是歲月靜好,現世安穩。有一天他突兀的想到這樣會不會老得太快了!會不會不能花光了和花蘭的運氣,、、、轉瞬他就覺得這個想法太糟糕了。
夏河本來不叫夏河的,是後來他要求父母將自己以前的姓名改過來的,沒錯,是連姓也一起改了的。夏河和花蘭生活在一個叫夏河的地方,夏河是北方的一座小鎮,夏河和花蘭曾在私下裏討論過,在極其認真的考究過後,他們覺得夏河是這個世界上最北的地方了,如果在向北的方向上有一個終點的話那必定是夏河了,他們在這一點上有相當的默契並達成了高度的共識。有一刻他們會同時因生活在這個世界上最北的地方而生出一種幸福感。似一股青煙一樣,冉冉向著天際升去,去速極快,稍縱即逝的幸福感!幸福這東西本就虛妄,誰還會真傻到相信他能天長地久,但此時的夏河就寧願做一個傻子。
第二天,夏河就被花蘭拖拉著走向了那家名叫“午後”的咖啡店,夏河是不喜歡喝咖啡的,他自小瘦弱,從來都以為是小時候家境不好,父母為出奔波的太早,早斷了他的母乳留下的後遺症,因此它極喜歡喝奶的,當然是牛奶。就像這個世界的冷漠一樣,他對牛奶以外的所有飲品同樣冷漠。夏河看到“午後”這個名字時覺得有點刺眼,午後——懶散、頹廢、青春不再、夢想漸熄!、、、、、、他在想也許他真的不該來和花蘭喝什麼咖啡。他忽然就不想進去了,花蘭似乎發覺了他的不適,花蘭隻是轉過頭盯著他看,夏河看到花蘭那炯炯有神的泛著光的眼眸,他穩穩壓下了那股莫名的煩躁,跟著花蘭走了進去,在一隻腳即將跨過門檻時,他竟然在潛意識裏給自己強烈的暗示:絕對不能在這兒喝什麼狗屁的咖啡。坐定後夏河跟花蘭簡單的提及自己剛剛那個關於“午後”的想法。花蘭聽完後眯著眼睛想了想說:“你覺得叫路上怎麼樣?我要一直在路上,單調的生活會殺了我的”這是夏河第一次知道花籃會有這樣的想法,他以為花蘭喜歡的是跟他一樣坐等夕陽西下、坐看細水長流。夏河什麼話也沒接,他覺得此刻有一種恍惚在壓迫著他、、、、、、原來花蘭閉著眼才是真的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