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夜色溫柔(1 / 3)

最痛苦的淚水從墳墓中流出

為了還沒說過的話和還沒做過的事

——HarrietBeecherStow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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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六月二十一日

夜,深夜

水,淺水

假如你問我正在幹什麼,我肯定會告訴你,沒錯,我正在洗腳。當然,我不僅是在洗腳,此時,我還正在接受靈魂和時間的雙重拷問,我的腦海中,總在響起同樣的一句話——我要畢業了。他就像無數把戰鼓在我的腦海中敲響,就像一萬匹戰馬在我的心間奔騰,這雷人的鼓聲和萬馬奔騰時的衝擊叫我如何才能平息。每天我都是拖著沉重的身體將自己爬上床,然後做一個被人追殺的夢,在夢中虛脫的醒來將自己帶向天亮,天真的亮了嗎?沒錯,他就是這麼被定義的。這樣的日複一日讓恐懼和頹喪在我的生命中急速的蔓延,我每天都在掙紮和抗拒中度日,我忘了怎樣去適應的生活,要不然我也不會如此的煩躁。在我人生短暫的經曆中我嚐試著總結過關於人生和成長的各種含義。但這些形而上的架構對我的生活沒有一點類似於起色的幫助,反而讓我越活越困窘,我總是在現實裏與人爭辯,將這個社會批駁的體無完膚,然後將自己在他們的心中也貶低的一文不值,我的直率不過是我對這個世界以及對我自己的絕望與憤怒,遲早有一天我要走投無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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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泉在今天終於喜歡一個人超過了七年,說給別人這又有什麼大不了的,他的人生就像經曆了一個七年的輪回,七年,有些話要寫在墮落之前的。人生就像是一場不醒的夢,無論你怎麼掙紮,總有一種總在夢中的可悲。洛泉的人生不知在什麼時候開始就出了差錯,我怎麼能說是因為這場做了七年還做不醒的夢讓他迷了路呢?不管怎麼樣,人活在世上有些人有些事都要你去原諒的,可是,他洛泉要以什麼來原諒自己呢!在這場夢裏他洛泉可以原諒所有人卻唯獨原諒不了他自己,所以他每天都活在憤怒與自責中,這是多麼的可笑呢?一個既憤怒又自責的人豈不可笑。他的憤怒來自於對這個世界的恐懼與依賴,他的自責來自於麵對所有的不堪時對這個世界的依賴和對自己的失望。七年既是一個輪回就應該有他要發生的事,古人說人類要麵臨災難時老天爺就會有凶兆顯現,那在洛泉的世界麵臨崩塌時,究竟發生了什麼呢?洛泉經常會聽一個節目,是一個網絡電台節目,這樣的節目更多的觀眾應該是女性吧!可他卻惟獨喜歡這類的節目,如果在憂鬱的世界裏也有性別的話,他的性別絕對是女的。他不矯揉造作、不虛情假意、不虛偽任性,他是個直率坦誠、善良無用、肯直麵人生的人。可是他卻充滿了憂鬱與悲傷。他的人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被這種情緒徹底的掩蓋了,同時就像一具發著惡臭的死屍一樣還在滋生出一種讓人緊張的氣息在他僅有的空間中蔓延,、、、現在,又是什麼在他的世界裏呈現除了惡兆,讓這種蔓延在加劇的爆發呢?

沒錯,他要畢業了,就是簡簡單單的大學畢業,、、、簡單嗎?不喧嘩,自有聲!經曆過比什麼都重要,簡不簡單也就了然了,可是對於洛泉而言,這太難了,就像他的人生要結束了一樣,2012年的世界末日前也許他想吃一顆蘋果,可是現在的這種氣氛帶給他的情緒像是要讓他窒息了一樣,走路、吃飯、睡覺,好像都是浪費生命,可是他卻不知道該幹什麼!以前的他自製、努力,從來不是現在這樣,他覺得自己活著活成自己最不想成為的那種,坊間有一種傳說:就是時間會讓人過成他以前最瞧不起最痛恨的那種人。這是因果報應嗎?都說出家人是慈悲為懷的,可他們卻修的是最殘酷的哲學。他們的善是建立在十八層煉獄的惡之上的,所謂的善就是極惡之人的被教化之後開出的花。他洛泉是不是應該幸運呢!幸虧他這短短的二十年裏從未瞧不起過任何人,他隻有喜歡和不喜歡,隻是他把自己過程了自己不喜歡的那種人罷了。洛泉想雖然活著讓人苦痛,但是死了之後他就會慶幸,慶幸他不在因果之內,不用在死後還要去做活人的榜樣,活著的時候沒有十惡不赦,死了也就不會做什麼道德君子。可是,就因為他那直率而又無用的喜歡和不喜歡讓他吃盡了苦頭。

這是洛泉認識夏娜的第四個年頭了,今年他們一起上了A市的大學,從開學到現在,忙人有忙人的活法,閑人也沒閑著。無非就是什麼學生會以及一些的社團的之類的活動,大一是一個奇怪的年頭,高中畢業了似乎沒有人再想著要去學習,大家擠破頭非要在這些無聊的社團事業中找到自己存在的價值以及虛無的歸屬感、。所以,匆忙的開學,匆忙的開學季。一個月就這麼過去了,今天是洛泉到A市的第一個老鄉會集會,他不喜歡聚會的、不喜歡熱鬧,更何況都沒有熟人。所謂老鄉,是一個什麼概念呢?他從來不會對這種莫名的虛有的團體寄予過多的情感,他的感情是有限的,他不想分太多出去,他覺得活著本來就是一件很難的事情了,沒必要在把一件難事做累。可是後來聽說夏娜是組織者之一,洛泉就不得不買這個賬了,他們以前是同班同學,還是前後桌。洛泉想:即使不參加什麼老鄉會也該去看看老同學,畢竟這座城市裏還是有他唯一一個不是很熟的熟人。可是後來的事發展的出了所有人的預料,其實也沒有幾個人知道,他們以前的同學知道的恐怕不超過三個,之所以說所有人,是因為在洛泉的世界裏大多數時候就他一個人,自然就很少人知道。後來,就連他自己也解釋不清楚,他和夏娜之間是怎麼開始一段無疾而終的傾世虐戀.那天的聚會沒有結束之前他一聲招呼沒打就提前離開了,所謂的聚會不過是一幫不認識的人借著老鄉的名義虛假的寒暄,那些熱鬧與歡笑裏邊有多少真實的東西呢!他一開始就討厭這樣虛假的熱鬧,所以,他一聲不吭的走了,隻不過回去後他做了一個讓他後來花了整整一生或許都不相信的決定。他先是用手機給夏娜發了短信道歉,說他有急事不得不提前離開最不好意思的是甚至在離開前都沒有給她說一聲。然後他終於向夏娜告白了。沒錯他就是這樣說的:

“夏娜,我喜歡你,不管你怎麼看我,怎麼理解我,我都是喜歡你的,你能做我女朋友嗎?不關你答不答應,我都會等你,等到有一天你希望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我喜歡你”

“你亂說什麼啊!不要開我玩笑了,、、、我也喜歡你啊!我一直覺得你很可愛,一直都把你當弟弟,你善良、誠實、正直,我一直都想和你成為朋友”

沒錯,後來就沒有洛泉期望的後來了,他們成為了朋友,洛泉一直以為這是屬於他的初戀,他們這對特殊的男女關係保持了有三年那麼多吧!在夏娜看來,洛泉充其量就是自己知心的男性朋友,怎麼來定義知心這個詞呢!就是不管夏娜有什麼話都跟洛泉說,說今天有人在我的宿舍裏突然從後邊抱住了我,說今天我可能喜歡上了一個學長,而且他也很照顧我。這種時候他竟然還說服自己讓自己顯得無動於衷,他有時候確實顯得迂腐的可愛,可是他竟然還宣稱自己喜歡的是尼采和海子。就像他對自己所謂的初戀的一廂情願一樣,他對這個世界也隻是出於自己單方麵的認知與一廂情願罷了。洛泉開始喜歡夏娜的時候是真的很喜歡,他每天都很用心的和夏娜聊天,每天都在擔心和牽心陪伴著她,他在等著夏娜答應做他女朋友的那一天,看來在這件事上他並不是很糊塗,至少他知道,夏娜不是他的女朋友,也就隻在這個時候。可是在他們成為男女朋友之前他們竟然就那麼漠然的形同陌路了,這個世界真的這麼不真實嗎?他們甚至在離開對方之前連架都沒來得及吵,這世界上但凡是要分手的儀式和要分開的理由他們什麼也沒來得及做,就像快速的相知一樣,他們隻是像開始一樣就那麼相忘了,真的忘了嗎?其實,在之前,洛泉和夏娜的分分合合不止這一次,可是這次,洛泉卻連最後和夏娜再談一次的機會都放棄了亦或是他再也不想要了,這都源於另一個女人,源於一個讓洛泉覺得他背叛了夏娜的女人或者是一個讓他不得不背叛夏娜的女人。在愛情裏永遠有第三個人,這個人不一定是情敵,但是就有這麼一個第三者,讓你原本以為要堅持到海枯石爛、滄海桑田的感情在時間裏分崩離析,就像是在沙漏裏堆起的樓閣,最後隻剩下一堆任誰都無法拚湊的沙粒。這樣的故事何曾少了,洛泉自以為他與別人不同,可是在所有的悲劇裏都有洛泉的身世,他與別人的不同就是他所有的幸運都是堅持不懈努力得來,而那些在現實世界裏的好運卻與他無關,他與別人的不同就是他的悲劇充滿著憂鬱與無法排解的憂愁,他從來都不知道把心裏的苦痛與那些不能啟齒的灰色的故事分享給誰聽。沒有誰是真正的在乎他,甚至連他自己都討厭這樣的洛泉,這個世界需要的是正能量,可他全身都被憂愁和煩惱包裹著,這個世界怎麼會適合他,他身邊的人怎麼會喜歡他,唯恐避之不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