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知後覺的回神,淩寒幾乎是衝了過去將宛若破碎洋娃娃的女人抱在懷裏。
觸及她的一刻,他才驚愕的發現,花灑流出的水冰冷刺骨。
她就是在這麼冷的水中衝了那麼久?
一時間,淩寒怒火上頭,但卻覺得胸腔疼的厲害。
任由淩寒抱著,溫暖一點掙紮都沒有,麵色也是蒼白的厲害,除了偶爾眨一下眼睛,再也沒有別的動靜兒。
明明抱著她的手恨不得將她撕碎一樣,但在將她放在大床上的時候,淩寒的動作卻是異常的輕柔,生怕稍微一個用力懷裏的女人都會破碎。
紅了眼的淩寒看向女人的目光複雜不已,有憤怒,但好像也有心疼……
他重新折回浴室拿來一條毛巾,一下一下仔仔細細給她擦拭著身上的水珠,動若輕柔的不像話。
直到確定她身上再沒有一滴水珠了,淩寒才打開衣櫃拿了件她的睡衣出來,用自己那少有的耐心幫她換上。
發現她的頭發還濕著,他又不厭其煩的將她扶起來親自給她擦頭發,擦完了還不忘吹幹。
最後,在給大床換上幹淨的床單之後,他才讓她慢慢躺下,給她蓋上被子。
整個過程,溫暖都像個布娃娃一般,任由淩寒怎樣都無所謂,偶爾因為他笨拙的動作弄疼了她,她都沒有吭一聲,就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溫暖唇色發青,臉色依舊蒼白如紙,和脖子上那暗紅的手指印形成鮮明對比,十分刺眼。
淩寒告訴自己不要去看,但卻控製不住,發了瘋一樣死死盯著那脖子上的暗紅。
他幾乎能想到她被掐的快要窒息的痛苦模樣兒。
該死的是,他竟然沒有在第一時間發現。而且,他剛剛還動手掐了她。
現在回想起來,他才發現,剛剛他手掐上她脖子的時候,她渾身明顯變得僵硬了,眼中也閃過恐懼。
該死的他當時竟然毫無察覺,隻顧著宣泄自己心裏那沒由來的怒火。
此時,淩寒隻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石頭碾壓了一樣,血肉模糊。
隻是,這時的他隻把這種感覺單純的理解為愧疚。
畢竟,如果沒有他的話,她也不會遭受這種罪。
淩寒坐在床邊,突然埋下頭痛苦的揪著自己的頭發,牙齒咬的咯咯作響,手背上更是青筋暴起。
再抬起頭的時候,他才發現床上麵無表情的女人身體正在不受控製的發抖。
突然意識到什麼,他麵色一沉,僵直的站起身,道,“家裏有沒有備用藥?藥箱在哪裏?”
淩寒理所當然的認為,溫暖常年獨居,又是職場高級白領,十分獨立,家裏肯定有應急的醫藥箱。
否則,平時有個頭疼腦熱誰會來及時照顧她?
奈何,他一句話問出去猶如石沉大海,溫暖除了身體發抖以外,和剛剛並沒有什麼不同,也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好像根本聽不見他說話一樣。
以為她隻是在賭氣,淩寒也顧不上那麼多,隻好自己到處翻找。
最終,在淩寒將溫暖大半個家翻得亂糟糟以後,終於找到了醫藥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