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許可那像對待陌生人一樣的淡然目光和禮貌微笑,霍準別提有多不是滋味兒了。
這是真的把他當成陌生人了?
這個時候,他倒是希望她像從前那樣衝著他亮出鋒利的小爪子和獠牙,寸步不肯讓,甚至咄咄逼人也好,總比現在的淡漠疏離要好。
如果她對他沒有好臉色,至少說明她心裏還是有他的。
現在的許可看起來無愛無恨的,淡然的有種超脫感,霍準已經開始心慌了。
越想越心塞,霍準突然覺得自己就是來找虐的,虐的五髒六腑都劇痛不已,卻偏偏還不舍得離開一步。
半步也不肯。
思緒再複雜,失落和慌張也是一念之間的事情,短短不過兩秒。
霍準的目光不曾從許可略顯蒼白卻又不適精致的小臉兒上挪開,隻點點頭,沉聲道,“多謝,那我不客氣了。”
說罷,霍準就大步朝著客廳的沙發走去,然後坐下。
男人與自己如出一轍的疏離淡漠致使許可本就空蕩蕩的心一下變得更空,已經呈真空狀態了。
在他背對著她不看她的時候,她的失落與傷心才敢情不自禁的展現。
這一幕,剛好被已經從門口處走過來的錦呈裝入眼中,心裏也不是個滋味兒,淺藍色的眸子散發的光都漸漸暗了下去。
“要是身體不舒服,就再上去歇會兒。”錦呈輕輕拍一下許可瘦削的肩膀。
許可抬頭會意,她知道,錦呈是擔心她受不了這樣的氣氛,正在給她一個合理的脫身借口。
怔了怔,許可緩緩搖頭,扯了扯嘴角,“沒有不舒服,別擔心。”
搖頭的同時,許可還不忘睇給錦呈一記“放心,我還好”的眼神。
錦呈還能在說什麼?
隻能由著她,但目光卻是在情不自禁的流露著疼惜。
這疼惜強烈的讓人不容忽視,許可又怎麼會發現不了呢?
許可覺得眼睛被刺痛,卻也覺得無可奈何。
她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也更加清楚自己不要什麼。
尤其是在感情這方麵,丁是丁,卯是卯,愛和不愛有著一條極其明確的分界線。
所以,她能回應錦呈的,唯有感激,再也給不了別的。
盡管霍準是背對著錦呈和許可的,兩人的交談聲也不大,但看似淡定的霍準早在坐下的一刻起就豎起了耳朵仔細的聽,隻恨自己的後腦勺沒有長眼睛。
聽到錦呈詢問許可是否身體不舒服,霍準全身的神經都立即緊繃起來。
他第一時間想到她現在有孕在身,擔心她真的會不舒服。
直到聽到她親口說“沒有不舒服”,他提在嗓子眼兒的一顆心才漸漸落回原地。
“你也去沙發上坐會兒吧,我進去看看薛小姐有什麼要幫忙的。”許可交代著錦呈,目光不經意掃一眼端端正正坐在沙發上的霍準,轉而懷揣著一種複雜的心情走向廚房。
許可進廚房後,第一眼就看到流理台上形形色色的食材,十分豐富,看的她不禁咋舌。
“隨便做幾個菜夠吃就好,不用太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