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千梔,梔子花的梔。”正當蘇熙的思緒不知跑哪兒去了的時候,女子開口了。
“你……恩,我叫蘇熙,人群熙攘的熙。”愣了下,蘇熙大方的自我介紹到。
“熙攘的熙?我猜是取的熙和的熙吧。”
蘇熙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
“你似乎很喜歡梔子花?”蘇熙終是沒能抵擋住心中的疑惑,伺機問了出來。
“喜歡嗎?我也不知道,習慣了,畢竟千百年來梔子花可一直是我們族的聖花……”
“你是阿拉雅人!你確定?”蘇熙毫不掩飾自己的驚訝,嗖的一聲站了起來,或者說是跳了起來。
“不確定,為什麼不確定?公子好像很吃驚嘛?”千梔平靜的問道。
“能不吃驚嗎?要知道阿拉雅族早在一百多年前就已經,已經……”自己的麵前就有一個阿拉雅族人時,活生生的阿拉雅族人,而且自己之前還一直與之抬杠,天,他居然和阿拉雅族的人在麵對麵的說話。
“滅亡了嗎?可以這麼說,我想,我大概是最後一個阿拉雅族人了吧。”千梔低頭看著自己的右手指尖喃喃道。
蘇熙突然想起了現在的時代,雖然慶武皇帝起義成功,並建立起了一個有著公平製度的國家,可是一些人們根深蒂固的舊時代想法依然存在,好比男尊女卑。千梔的後代即使擁有千梔一半的血脈,可是因為千梔是個女子,所以她的後代就不能稱之為阿拉雅族人,本族人不會承認,外族人也不會承認,更何況,外族人沒有插足他族的資格。
想到這裏,蘇熙不禁為女性鳴不平,看著千梔,心中有著別樣的情緒在慢慢滋生。
此時太陽已快落下,火紅的餘暉灑向大地,五月裏生機盎然的綠色草地像是一張被誰用紅染料染過的綠綢,帶著比黑色看起來還要深沉的複雜和無奈,恰似那幾百年前的無聲呐喊。
蘇熙看著坐在那太陽餘暉裏的女子,就像一座亙古就存在於那裏的雕像一樣,美麗得讓人不禁駐足,想要上前擁抱,可是怕那真是一座雕像,風雨的洗禮會不會已經摧毀了雕像的意誌,如果碰一下會不會把僅有的最後也破壞掉;又像一簇正在舞蹈著的火苗,發著光,散著熱,想要與其共舞,卻擔心拙笨會毀了那美麗的舞蹈,可是就是這樣靜靜的看著卻會心痛和無助,想要挽留的情緒是那麼的激昂。
她明明就坐在那裏,嘴邊掛著笑,但卻散發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獨特魅力,魅力下那無法掩飾的悲傷又是為了什麼?之前為何就沒有察覺,還是因為感知的一切隻是心理作祟?
想起那個和自己抬杠的活潑女孩,蘇熙寬大的眼瞼下垂,遮住了那黑色眼眸裏無法遮掩是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