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毛下緊,是一個典型的驚訝舉措。而且,也是一個人刻意隱藏真實表情後,不經意才露出的神色。張書遠顯然就是這種情況。
我直接說道引導人,而沒有點名誰是凶手,就是為了試探張書遠對我問題的反饋。而現在,我得到了我想要的反饋。
如果張書遠真的是凶手,那麼,他早就已經有心理準備,所以,我問出這個問題,他不應該驚訝,反而更加淡定。但是,我現在直接問道他認不認識引導者,也就是意味著,我猜測到張書遠不是凶手,而凶手另有其人,且張書遠一定認識。
首先,張書遠一定驚訝,我是如何知道引導自殺者的。其次,我問問題的直接,讓他現在拿不住我到底知道多少。
而他這種真實的犯規,終於把我的猜測證實了。凶手,的確不是張書遠,而張書遠,一定認識凶手。
好吧,我們所有的設想全部實現了,凶手,就是從張書遠這裏得到死者資料,並且圈定目標的。那麼,下兩個自殺者,一定在張書遠這幾天的客戶之中!
張書遠也已經知道自己露出了馬腳,可是,他現在已經沒辦法退縮了。他太自信了,且太按常理出牌了。而我不同,我習慣於各種野路子,這就是我對他的優勢。
這次,是我挑釁的攤了攤手:“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雖然你的表情已經告訴了我答案,但是,我還想聽你親口說出來,或者,你可以告訴我一個錯誤答案,讓我看看你說謊的表情是怎麼樣的!”
張書遠嗤鼻一笑——嗬。
我隨即不屑擺手道:“用笑來掩飾內心的困窘,並且讓自己得到足夠的思考時間。拜托,大家都是專業人士,這種小伎倆就不用使出來了吧。”
“我是笑我低估了你。我先前對你們事務所的評價,的確不靠譜,至少你讓我覺得,你無恥無賴的樣子,的確很強!而且我也很佩服你,你的觀察和分析能力也很強。既然你都看出來了,我自然不需要隱瞞,我認識他!”
轟!雖然早就被我們演繹過各種設想,並且知道九成的可能性,但是,這一次是從張書遠口中親口說出。可以說,我們這些天的所有努力,直到這一刻,直到這句話,才有了真真切切的回報感!
我甚至能看見許嘉琪的手在顫抖。一來,是因為她也很激動,為自己的付出得到回報而開心。二來,我相信,此刻她的內心也是糾結的,因為,她親耳證實了,自己的男神,和謀殺案有關。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幫人殺人?”許嘉琪抑製不住心中的激動,她甚至有些紅著眼眶問道。
“對不起小姐,你不是遊戲的成員,我不需要回答你的問題。”張書遠摸了摸自己的手指,無視許嘉琪,卻逼視我道,“輪到我問問題了,那你告訴我,你們現在對這個引導者,知道多少。”
“哈哈,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啊,張醫生現在就要問我們知道多少,好為自己還有那個引導者做計劃了。”
“怎麼,你不願意回答這個問題?那是不是意味著,是你先退出遊戲,那我可以也退出了。”張書遠再次做出雙手攤開,並且起身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