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瓶鹽水一直吊到下午四點,打完了寧寧精神明顯好多了,不過臉色還是有些蒼白,但不那麼虛弱了。醫生說寧寧這病凶得很,這鹽水得掛三天,要不然好不利索,看寧寧那張可憐兮兮的臉,我把三天的鹽水錢都交了。帶寧寧出來的時候天已經有些黑了,但天氣也並不甚冷。我帶寧寧去的那家醫院在跟婦產醫院緊挨著,距離不到200米。結果在外麵走著走著就遇到我一個高中同學,他老婆在醫院剛生的孩子,這哥們在樓下買奶粉。幾個月前我們還一起吃過飯,都帶著老婆,那同學看我帶的女人不是萌萌,外加寧寧臉色蒼白,而出現的地點又是婦產醫院附近。他表情詭異地笑了一聲,也沒多說一句話,拍了拍我,就走了。我心想:肯定是誤會了。
過了幾分鍾,他來了條短信:我什麼都沒看見,你放心。
好麼,這下罪名坐實了。我心想回信給他解釋也是白說,不過還是回了:不是你想的那樣的。他回信說:我懂的。
唉,算了,好歹也是同學一場,不多解釋了,越解釋越亂。
寧寧看我表情陰晴不定,小聲地問了一句:是不是有麻煩了?
也沒敢跟寧寧一起去吃飯,直接買的快餐,把她送回家了,她說回去害怕,問我能不能上去陪她一會兒。我說算了,結果她又說樓上冷,說在車裏坐會兒。我心中歎了一聲,忽然想起自己曾經有過的孤獨,還是沒再趕她走。
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些話題,寧寧反複提起上次去澳門的事情,甚至於我們一起看到的某個不經意的細節她都記得,她問我什麼時候去澳門,我跟她也沒什麼可隱瞞的,我說我想去,但是我得再湊點錢,太少了去一趟不值得。寧寧竟然不假思索:差多少,我這還有六萬。
我看了寧寧一眼,其實我難掩心中的驚異,我在腦海中假設了一下,如果大海要去澳門,跟我借六萬,我都未必能借。第一六萬對我也算一筆不少的錢,第二把錢借給人去賭,這也太不靠譜了。
我當然不會拿寧寧的錢,六萬,也許是她的全部積蓄了,不過這姑娘也真夠能攢的。
兩人在車裏把盒飯吃了,那情形仿佛兩個蹲點的公安。再看表,都七點多了,我真的得回家了,在車裏坐著太難受了。我跟寧寧說了,寧寧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上去,上去之前抱了我一下,用力很大,把我脖子拽的都有點疼。寧寧也沒多說別的,隻說下次去澳門一定叫上她。
回家的路上,我更想去澳門了,更想去了,甚至動了貸款的念頭,其實我手上強湊是能湊出20萬的,但是有八萬我得留著結婚用,還有四萬在萌萌卡上,上次彙給她後我隻用了兩萬,剩下的都沒動。我那房子隻刮了大白安了地板,基本沒裝修,除了電腦電視沒家電,這都得花錢。
在糾結中一直呆到初六,大海回來了,打電話約我去一個KTV。這代表著,他贏了。
去了一問,這一趟他贏了210萬,最大的一把梭哈中了個獎池,一把就中了50多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