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了,不跟胖子比了,因為跟他比不符合我的身份。
回房間後,寧寧坐在床上,兩手後伸拄著床,顯得胸又大了幾分,沒忍住又跟她在床上滾了幾圈,逗得寧寧哈哈大笑,笑完了捧著我的臉,忽然說:要是我們天天都這樣就好了。
我也哈哈大笑:沒問題,等我贏夠一千萬就行。但旋即我意識到我錯誤地理解了這句話的意思,我以為她說的是澳門這種錦衣玉食的物質享受,而她實際上說的是想和我在一起。
我沒做回應,因為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她喜歡我麼?看起來是的,那我喜歡她麼?這……我也不知道了。
不想了,喜不喜歡又能怎麼樣呢?我一個要結婚的人,這問題沒什麼好糾結的,反正我肯定不可能娶她就是了。想到這裏我豁然開朗,把錢掏出來又開開心心地數了一遍,然後把幾摞錢放到一起,第一念頭是想拍張照片發微博,這念頭剛過腦子我自己都被嚇了一條:瘋了吧,這要被別人看見了怎麼解釋?想想那些忍不住微博炫富最後出事的人,我竟然有些理解,因為每個人內心深處,都有那麼一團人前裝逼的熱火。
不過寧寧沒這顧慮,她興致勃勃地端起手機,對著那堆錢拍了好幾張,正拍著,寧寧手機響,她接起來,那邊似乎問她在哪,她看了我一眼,用一種頗為自豪的語氣對電話那頭說:我不在大連,我老公帶我在澳門玩呢。
我聽了不由苦笑:我什麼時候成她老公了,又想,寧寧其實還是個孩子,來趟澳門,跟小姐妹吹吹牛逼倒也沒什麼,也許對她的交往群體來說去過澳門的人就像去過月球一樣牛逼。
不過聽聲音,電話那頭似乎是個男的,也許是看上寧寧美色的某個人。寧寧的這個回答顯然讓電話那頭的人失去了繼續聊的興趣,匆匆幾句寧寧就掛了。放了電話,寧寧和我對視了幾秒,表情忽然變得有些鄭重:不管你信不信,我從來沒叫過別人老公,不管以後咋樣,在我心裏你就是我老公了,永遠都是。
我狡辯:你也沒直接叫過我啊,你跟電話裏那個人說的我沒聽清。寧寧撅了撅嘴,伸手就打我,可是觸及到我身上力度卻輕得像撫摸一樣,說:討厭吧你。我笑笑,看見錢還在床上擺著,這就要裝進包裏好繼續去賭,剛轉過身,寧寧忽然緊緊地抱住我,臉緊貼著我胸口,使勁地蹭了蹭,用一種似乎有些哽咽的聲音叫了句:老公。
我裏麵隻穿了一件貼身內衣,寧寧的鼻息噴在我胸口,暖暖的。我摸了摸她的頭,輕輕地拍了怕她的背,算是一種安慰。也隻能給她這麼點安慰了,哦,或許還可以給她點錢。
其實我這個人有點傻,竟然還相信真感情,更離譜的是動不動就相信別人的口頭承諾,因此被騙了好幾次,不過認識胖子後我心裏好受點了,胖子這廝有時候連口頭吹牛他都會信。在最起初,我很看重承諾,並認為人人都看重。隨著時間推移,當我漸漸不再相信別人承諾的時候,自己也開始經常違背自己的承諾。
之所以說這個,是我相信寧寧真的愛上我了。我想跟寧寧說點什麼,但是卻又不知如何開口。於是抱著她,終於找到了個話題,說:餓了吧,我帶你去吃飯。
寧寧仰頭看著我,點了點頭,表情乖得異常,就像個從小一直很乖的孩子,這讓我頓時覺得有些陌生:她明明不是這樣的,她可以替我罵停疊碼仔的推銷,罵退湊上來要錢的爛賭仔,如果有機會她也可以幫我打退想要襲擊我的悍婦,她不該是乖的,她壓根就跟乖這個字沒有任何聯係,為什麼忽然會整出這麼一副表情呢?
寧寧點完頭,跟我說已經很久很久都沒人關心她是否吃過飯了。我聽了心裏有些不是滋味,不過想想我也就能帶她吃吃飯逛逛街了。
因為我已經跟胖子吃過了,於是在餐廳就隻坐著看寧寧吃,寧寧吃到一半,眼睛灼灼地看了我足有二十秒,開口要求我以後別叫她寧寧了。我心想難道要我叫你老婆麼?這不行,我還從來都沒叫過誰老婆,連萌萌都還沒叫過呢。
寧寧沒跟我說,讓我叫她娟子,說是她爸爸就這麼叫她。說到這裏寧寧又頓了頓,一字一頓地補充道:我親爸。
我聽了,竟莫名地有些酸楚,媽個逼的,經曆過很多事以後,我還以為被這個冷漠的世界給搞得冷血了,想不到竟還有酸楚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