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4章 鬱霜愛10(2 / 2)

這時候羽辰派我的肩膀對我說:“你不覺得奇怪嗎?Adonis為什麼要幫你弟弟遷墓?他怎麼會認識臨歌的?”

我雖早有猜想,可,親耳聽到,手卻還是不可遏製地發抖:“你……你的意思是……Adonis見過活著的臨歌?”

他點頭,征求我的意見:“愛,我們回去吧,去問問Adonis這是怎麼回事,順便找找你爸爸。”

我突然有些害怕。我麵對著黑色的墓碑,重新看臨歌的名字,隻覺得天旋地轉。那個美少年一樣的大哥哥,那個溫柔地叫著我“小妹妹”的紀星然,他一直在騙我!他什麼都知道!他騙我!

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樣?!

回去的時候,我是麻木的。村長跟我說了許多話我都沒有聽進去。我的胃一直痛,可我不覺得難受,隻是我的思想一片空白。羽辰給我喂藥和水,也隻能機械地喝下去。

下車後,司機要載我去醫院,我卻堅持:“辰,帶我卻Adonis的家好嗎?馬上!”

羽辰拿我每辦法,隻好妥協。

這裏在下雪,南方的雪少了北方的紛紛揚揚,是細密地夾著雨的那種。今年的第一場雪,別人在歡呼雀躍,我卻癡癡地望著窗外,暗自神傷。

Adonis的家在城市的別墅區,很豪華,像宮殿一樣。我想像不出,這種人怎麼會與臨歌有交集呢?

我們進去後,Adonis並不在家,是他家的女傭招待我們。我提出要參觀房子,我想找到和臨歌有關的蛛絲馬跡。女傭很為難,最後還是帶我們進去了。

別墅的院子裏有一個小屋,想我們村莊裏搭的類似放雜物的小屋。我有一種衝動想要進去看,女傭卻說那裏禁止任何人進入。

我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就像那裏盛放著臨歌給我留下的回憶。我繞開女傭跑過去,卻被門上的鎖給難住了。我央求女傭把門打開,她隻是堅決地搖頭。

我在小木屋前跌坐下去,在冰冷的石板上抱著腿哭。

羽辰和女傭來拉我,我不肯起身。羽辰拍著我的背勸我:“愛,地上很涼,你起來好不好?改天我們再來嘛!”

我搖頭,我拉著女傭的胳膊求她:“你把門打開,打開好不好?我想找一些東西,它們可能就在裏麵啊!”

女傭拗不過我,隻好打開。開燈以後,我已經站不起來了。

小屋裏的一切擺設,與我們以前住過的房子幾乎一模一樣。牆上掛著用穀物粘貼起來的圖畫、硬板床、紅白格子的床單和高高的枕頭、刷了褐紅色漆的矮腳方桌、木塊釘成的小凳子、杏核做成的子兒在桌子上堆成一簇,正中央是一個黑色的筆記本。

我的胃疼得厲害,剛下車喝的藥完全不起作用,我忍著從地上掙紮怕起來,去拿那個黑色的筆記本。

反開首頁,熟悉的字跡竟似相隔多年。

“我的思想中毒了,長久以來,我隻有一個感覺:想念、想念、還是想念。想念我的姐姐,想念我們住過的村莊,想念北國的雪。如果時間可以停滯不前,我希望我們可以在洪水裏,保持著相擁的姿勢,在渾濁的海水裏沉澱、沉澱,沉澱成像泰坦尼克一樣永恒的廢墟——永不磨滅。”

臨歌,我的臨歌,我曾經當作全世界來愛的弟弟,他寫下了這樣的話,他希望我們可以沉澱成海裏的廢墟,成為永恒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