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方樹生好像聽到了天底下最可笑的事,仰天大笑,無比張狂地叫囂道:”隻要將你們都殺了,還有誰會知道?”
雖然對方張狂,說得卻是一點不假,要是他們父子真被同時殺死,即使心中有數,為了維護部族的穩定,多半也會裝作不知。
方嶽臉色更冷,為了迷惑對方,故作有些底氣不足地爭辯道:“你以為你贏定了嗎?執幡老祖不會放過你們的!”
“你們想靠那個快死的老鬼?”方樹生笑得更加張狂,完全沒把執幡老祖放在心上:“他現在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即使馬上閉死關,也活不過三年,隻等老鬼一死,你們全家都死定了,至於你嘛,這裏窮山惡水,正好埋你的賤骨,就乖乖認命吧!”
雖然方嶽與方樹生接觸不多,但知道對方絕不是愛講廢話的人,現在竟然不惜與他浪費口舌,身後肯定還有強援,為的是拖延時間。
他神色不變,說話卻是一副咬牙切齒的語調,恨聲道:“即使老祖身亡,執鉞係也不會坐視不理,部族待你們恩重如山,你們竟然吃裏扒外,簡直是狼心狗肺,一個個都該受裂刑而亡!”
“自古成王敗寇,隻要能將你那死鬼父親殺死,我二叔坐上族長之位,誰敢說半句不是,難道執鉞係的會眼睜睜地看著部族滅亡嗎?哈哈哈,裂刑,隻怕跟你爹走得近的,一個個都難逃車裂之禍!”
“是嗎,那就讓我先把你弄死吧!”
對方意在拖延,自然不能讓其得逞,方嶽語氣驀地一冷,突然從亂石堆中掠出,兔起鶻落,向方樹生狂衝而去。
方樹生雖然沒將他放在眼裏,但本能地感到一種威脅,雙目一眯,舉弓連射,泛著幽光的黑鐵羽箭快如閃電,勢若奔雷,將方嶽的前進路線通通封死,隻要方嶽稍有不慎,定會飲箭而亡。
麵對奪命而來的黑鐵羽箭,方嶽臉上波瀾不興,以超越身體極限的體態連閃帶跳,險險閃避,卻仍被一箭擦脅而過,撕裂大片皮肉,血水飆射,他卻臉如寒冷,看不出有一絲痛楚之色。
如此驚人的意誌,令方樹生暗暗心驚,這樣的痛楚卻一絲不露,意誌絕對是堅如鋼鐵,盡管方嶽天賦極差,如果任他成長下去,成就絕對不容小視,返神修煉血脈天賦固然重要,但真正能超越眾生,成就大能的,都是意誌超強之輩。
方樹生冷哼一聲,心中殺意不由更重。他終於不再輕視方嶽,高高揮舞獸鞭,猛地一抽骨鹿,骨鹿吼聲如雷,四蹄閃起一陣奇光,似乎要將大地跺碎,像小山般極速碾壓而來。
距離數十丈時,方樹生“鏘”地將背上的神兵寶劍抽出,斜指方嶽,淡青的寶劍上,散發出陰寒的奪命之光,蓄勢待發,有如毒牙。
方樹生作為執符嫡係,身家自然不凡,他的這柄寶劍是黃階中品,別說是肉身,即使是鐵人,也禁不起輕輕一劍,方嶽此時的處境,真是非常不妙。
可麵對氣焰滔天而來的骨鹿,方嶽仍是麵如玄冰,身形不變,一往無前地向方樹生衝殺而去,在骨鹿滔天的氣勢之下,看起來就如飛蛾撲火。
盡管方樹生深知方嶽不凡,但他仍不相信方嶽能與自己正麵交鋒,在他看來,方嶽如果莽撞,絕對是自尋死路,眼中不由閃爍出殘酷好殺的光芒,一抽骨鹿,骨鹿一躍而起,萬斤之軀直接向方嶽狂踩而來,與此同時,神劍如毒蛇吐信,直刺方嶽眉心魂魄竅血所在,想要一舉將方嶽滅殺。
骨鹿高高躍起近十丈,像片巨大的陰雲,向方嶽當頭罩來。
“咻!”
似乎奪命之音已經響起,方嶽的目光卻是平靜如深潭,就在骨鹿達到最高點時,全身驀地緊繃,竭力向左一閃,閃出骨鹿的落點,腳尖看似不輕意地一帶,踢起一塊石子,令其啪啪向遠方滾去。
“轟隆!”
骨鹿墜地,大震狂抖,方嶽仍如一汪深潭,處變不驚,在刹那之間,巧力之境發揮到極限,腳下不斷變化,重心卻如飛燕立於狂風之中的柳梢之上,平穩無比。
“唰!”雖然方嶽的應變能力令方樹生吃驚,但他的反應也是不慢,還未將骨鹿落地的下挫力消去,右臂平揮就是一劍,劍芒吞吐,斬破空氣,向方嶽背上狂斬而來。
“嗤!”
劍芒斬破空氣地尖嘯聲越來越近,就要被斬正時,方嶽雙膝徒然一曲,就勢向前翻滾而出,姿勢雖然難看,卻有驚無險地閃過一擊,盡管對方的攻勢鋪天蓋地而來,他眼中卻是神光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