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一出,方氏眾人集體啞然,以祁雲景與青蓮拜雲的實力,再加上他,方氏部族在場的人,絕非他們之敵,真要動起手來,後果如何,不難想象。
正是方氏部族心中狂怒,卻無計可施之際,整個石坪之上突然狂風大作,一道耀眼的流光幡影,從後山衝天而起,直接沒入血池後方崖頂的圖騰巨幡之中,令得巨幡幡麵,星光大作,直透九天。
“幡祖!”
方氏部族眾人全露出狂喜之色,齊呼幡祖之名,幡祖元壽將盡,本來早已閉入死關,沒想到在部族危難之際,會出關而來,力挽狂瀾。
“連你是何人都問不得,莫非你欺我方氏無人嗎?”在方氏眾人的翹目以盼中,一道蒼老的聲音極速靠近,話音未落,一道巨大的身影,已經落在執符老祖身前。
“那就讓我看看,你究竟有多大的能耐,竟敢如此狂妄!”
巨大的身影剛剛落地,巨幡就有無盡的星光照射下來,石坪上的狂風就驀地一聚,將灰袍人身旁的數人直接卷飛,竟化作一條密紋交錯的巨龍,張牙舞爪,向那神秘的灰袍人身上纏去。
麵對方氏部族最強者的含怒一擊,神秘人再也無法保持神秘,身上的迷霧快速散盡,一股與其外貌極不相符的蕭煞氣息,迸射而出,在傾刻間聚麵虎型,與狂風巨龍撞擊在一起。
“轟隆!”
龍虎交擊,風雷四動,若不是兩人都極力收斂,就是碰撞的餘波,也可將不足淬體的人,全部鉸碎,盡管如此,在場的人,都如被猛獸含頸,有種命如皂泡,一吹就破的感覺。
風雷壓抑地交鋒,足足數十個呼吸,龍與虎才漸漸消散,露出了灰袍人略顯狼狽的身形,很顯然,在剛剛的交鋒中,他落入了下峰。
可灰袍人並無認輸之意,他深陷的眼眶中,跳躍著一團陰森的鬼火,有如厲鬼般看向幡祖,厲叫道:“哼,若不是借圖騰之勢,你豈能張狂得起來!?”
在星光的掩印之下,幡祖大步走來,有如天神。他麵部皺紋就像萬年老樹一般,可眼中卻透射出無比銳利的光芒,周身都流轉著強大的生命力,一點也沒有風燭殘年的氣息。
“能不能張狂,你盡管來試!”幡祖神情淡然,反譏一聲,不再作口舌糾纏,話鋒一轉道:“你們既然來了,自然不可能空手而歸!”
幡祖回頭看了看方嶽與方琨,又轉向灰袍灰與祁雲景幾人,竟在星光的加持下,淩空飄浮起來,身上透出一股神槍般的鋒銳之氣,大有刺破蒼穹之勢。
直到飄浮到數十丈高空,他才俯視著對方道:“但名額,必須按我的規則來爭,否則的話,你們今天誰也別想活著離開!”
當他將話說完時,無盡的星光,已經在他身旁,聚成一道熠熠的星河,使他的氣勢,有星空巨神,不可抵禦。
幡祖的氣勢,令灰袍人的麵色變得陰晴不定,最後,竟一聲不吭,退到了人群中,恢複了那副雙手攏袖的莫測模樣,看樣子,他是不打算再與幡祖硬抗,將難道拋給了祁雲景與青蓮拜雲兩人。
麵對莫可匹敵的幡祖,祁雲景自然沒有當初的囂張氣熖,卻也不想示弱,在幡祖的壓製下,死死撐出氣勢,倔頭陰聲道:“那你想怎樣!?”
“很簡單,就設一擂,我們各選五人,哪方能堅持到最後,就算贏,如果你們贏了,我答應給你們每族一個名額!”幡祖顯然已是成竹在胸,對方一開始,就將方案拋了出來。
“爭擂戰嗎?”
祁雲景看了看身後的幾個少年,這些人多半都臨近25歲,全都是兩族,暗中為血池覺醒所培養出的,有兩個,即使在仙潭山脈,也有不小的名氣,再看看方氏部族最強的人,他更是覺得絕無輸的可能。
於是他臉上露出一絲絕狠之色,決然對幡祖道:“那就依如你所言,哼,如果輸了賴賬,那我們三家,就幹脆鬥個你死我活吧!”
其實,他們也想拖到等幡祖死後再動手,但血池覺醒五十年才一度,如果現在不爭取,如果幡祖元壽將盡一事,隻是方氏放出的煙幕,那麼一旦覺醒的小輩成長起來,他們休想再有機會。
更何況,到下次,哪會有方氏部族的人,與他們裏應外合?所以他說鬥個你死我活的話,絕不是虛言。
“但願到時候,你們別賴賬才是!”幡祖若有深意地說了一句,散去身上的氣勢,徐徐落下,吩咐方戈等人,安排出戰名單。
既然已經談妥,祁雲景一方也開始安排出戰之事,一時間,雙方倒也相安無事。
所謂爭擂戰,是指打擂雙方各出數人,各方先各上一人,由這兩人決出勝負,負的一方自然下擂,贏的一方,繼續在擂上,接受另一方派上場的人挑戰,如果再贏,再繼續在擂上,如果輸,則反過來,由另一方的贏者接受挑戰,如此往複,哪一方能堅持到最後,就算是勝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