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為什麼,方戈就離兩人不遠,這股無上的威壓,卻似乎有意識地避開了他,使他逃過了一劫。
“明明一開始我也感覺到了威壓,可後來卻像有意避開我一般,難道這真龍,蘊含了嶽兒的意誌嗎?”方戈暗暗想到。
他倒沒有去取笑狼狽倒地的方鐵雄,看著九爪真龍,眼中帶著極深的迷惑,要真如他所想,那方嶽的出身,隻怕沒那麼簡單。
“不管如何,他終究是我方戈的兒子,想這麼多做什麼。”方戈再次將迷惑驅散,觀察方嶽與星光的變化。
方鐵雄與方玉生也爬了起來,目不轉睛地看著方嶽,他們本以為星光不會再有其它變化,誰知九爪真龍僅保持了片刻,那星光又妙奧的流動起來,沒過多久,又凝成了一道巨大的身影,身上的氣息,與九爪神龍一樣的可怕,就如太古的始神一般。
“這小子究竟是什麼來頭,竟然引發出如此可怕的異像,莫非真是天命難違嗎?”
看著方嶽身邊發生的種種異像,方鐵雄也不由得對自己的執念產生了懷疑,如果方嶽真有天大的來頭,他處處與方戈作對,豈不是螳臂當車,逆天而為?
“玉兒,爹這麼做,究竟對還是不對……”
看著眼前表情有些陰冷的愛子,方鐵雄有生以來,第一次迷茫起來,他這一輩子,幾乎已成定局,但方玉生還剛剛開始,他剛剛覺醒了神賦,還有大好的前程,如果因為自己的執念,為他樹下了不可對抗的強敵,肯定會害了他。
“玉兒,走吧,別再看了。”方鐵雄心潮起伏,突然拉起方玉生,竟不等方嶽醒來,就想離開血池。
“不,我要等他醒來!”
方玉生將手從其父的大手中掙脫出來,神情執拗,立場極是堅定,方鐵雄知道宿命不可改,心中暗歎一聲,再不強求,站在他身邊,靜等方嶽醒來。
星光仍在不停變幻,它一會變成浩瀚星空,一會變成九爪神龍,一會變成太古始神,三者維持的時間幾乎保持恒定,似乎在演化著某種天道。
隨著星光的變幻,九天上投下的星光柱變得越來越明亮,覆蓋的範圍也越來越大,到黎明前,已將整個隕星山都籠罩在內,照得有如白晝。
在星光的照射下,隕星山似乎從沉睡中蘇醒過來,又像幹涸的河床注入了清泉,竟然與星光呼應,整個散發出淡淡的瑩光,就像星空中的一顆星辰。
“嘩嘩嘩……”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血池竟然生了出了潮汐,一起一伏,生生不息。
“嗯?”
注視中,方戈突然目光一滯,不知不覺間,血池的水位竟然上升了數尺。
“難道,血池在嶽兒此發的異像之下,重新煥發出了活力嗎?”
想到這種可能,饒是方戈,臉上也不由露出了狂喜之色,部族之所以衰落,究其根源,就在於血池日漸幹涸,而這個,卻不是人力所能改變,所以他與方鈞才難免生出“人力有時窮”的感慨,如果血池真的煥發出活發,恢複往昔的規模,每次覺醒,可以容納百人,那麼部族振興,指日可待。
“血池竟然在複蘇!”這個時候,方鐵雄也發現了血池的變化,臉上也不由露出了狂喜之情。
不管他與方戈如何爭鬥,用的手段如何陰暗,但不可否認,他與方戈一樣希望部族中興,而且這種欲望,絕不在方戈之下,所以他此刻的興奮,全是發自內心,也不在方戈之下。
“嘩嘩嘩!”
從他們發現血池的變化起,一切就加劇起來,等到東邊泛白時,血池的水位距岸上已隻有三四丈的距離,幾乎達到了記載中的最高水位。
但變化還是沒有結束,即使旭日東升,整個隕星山,仍籠罩在銀色的星光之下,血池的水位,還在不停的上漲。
陽光照下,整個天地恢複了生機,漸漸地,陸續有族人向血池趕來,他們雖然沒想到此刻還有人在覺醒,但還是想來這裏看看,看能不能聽到昨晚覺醒的結局。
“九龍戲珠,這是自古未有的祥瑞之相,天佑我族,中興在望!”
“天啊,血池的水位怎麼變得這麼高,都快岸邊平齊了!”
“方嶽竟然還在覺醒,醒來之後,絕對血脈超凡,看來這少族長之位,最終還是非他莫屬,或許用不了幾年,族長就會傳位於他。”
“血脈之力如此充沛,如果不是最佳的時間已過,現在就可容納百人覺醒,一年之後,肯定是我族數萬年來最盛大的覺醒大典,不行,一定要設法讓煌兒在一年之內,晉升五重!”
看到血池中的異像,有人驚呼,有人沉思,很快,一年之後,血池又可以容納一百人覺醒的消息,就像插了神翅般傳遍了整個隕星山,將幡祖三老都驚動了出來。
“看來,方嶽這小子,極有可能是傳說中的使命者,哎,我此前處處與執幡係作對,隻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