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雲第七劍!”
這一次,他沒有再用拳法,而是雙手掄著穿腸,一劍狠狠劈下,雖然聲勢不如拳招,但劍器鋒銳,殺傷力,卻猶勝數籌。
見到方嶽不可一世的身形,周四幸免於難的觀戰者恍在夢中,他們都不明白,為什麼方嶽有如此恐怖的神技,卻非要到這個時候才施展出來?
隻有少數人,如祭星天幾人才知道,如果不是一朝頓悟,晉升到入微之境,再給方嶽數年時間,也不見得能將排雲掌的第七招施展出來。
但縱使是他們,也很難接受排雲第七掌的威力,要知道在整個殞神域,玄階的神技也是寥寥可數,看排雲掌的架勢,顯然淩駕於他們所知的一切神技之上,又該是什麼品級?
實際上,別說他們,就是方嶽本人,對於排雲掌的品階,也是雲山霧罩,摸不著頭腦。
按他對排雲掌的了解,掌法每提升一招,對基礎掌力的增幅就增加一倍,比如排雲第六掌,就是對基礎掌力提升六倍。
可要是按基礎掌力來算,排雲第七掌至少提升了數十倍,這一點,完全出乎方嶽的預計。
其實,他自身的思路也進入了歧途,上古有很多絕學,是武技與神技一體,在七重之前,是絕頂的武技,一旦晉升到七重,就晉入神技的範疇,威力十倍激增,排雲掌顯然就是這類絕學,所以一旦他領悟第七掌,威能就有翻天覆地的變化。
由於他所推演的排雲掌,脫胎自仙島第一樽雕像的遮天掌,成長的空間,遠非上古絕學可比,將來所展露的光彩,更將令世人瞪目。
麵對方嶽不可一世的雲龍巨劍,墨岩崖此刻卻沒有心情去糾結於這些疑問,方嶽一劍劈出,數十道劍光隱然組成一條張牙舞爪的巨龍向他撲去,威勢遠在他施展墨鯤拳之上,就如一條真龍,那種至高無上的威壓,讓他有種喘息不暢的感覺,仿佛實力相差兩重的不是方嶽,而是他。
“啊!”
身為墨岩氏唯一的少主,墨岩崖雖然限於天姿,無法與拜石秋江等人爭輝,但也是少有的天才,麵臨巨大的壓力,毫無半分退縮之意,怒喝一聲,雙腳一蹬,破崖而出,又是一招墨鯤滔海,如卷起一方怒海,向方嶽頭頂鎮壓過去。
“轟!”
俗話說,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神技也是如此,如果光憑外相,除非眼力超強之輩,很難分辨出排雲掌與墨鯤拳孰優孰劣,但兩人勁力一接觸,優劣就一目了然,墨岩崖雖然修為高出兩重,他的墨鯤虛影卻是一觸即散,生生被雲龍叼著甩飛出去,全身都是劍痕,血跡斑斑,重重撞在後方山崖上,隨後,隨著瓦解的山崖碎石無力地向下墜落,被深埋在石堆中,生死不知。
“崖哥哥!”
剛剛還趾高氣揚的鬼柳慧就像死了至親,刹那間雙眼血紅,哭著喊著衝向亂石堆,撲在上麵哭天喊地地亂扒,似乎晚一息將墨岩崖翻出來,就會天人兩隔一般。
對於鬼柳慧,方嶽沒有一分好感可言,但對墨岩崖,對沒有太多的惡感,也談不上什麼深仇大恨,見她哭得煩人,便冷冷道:“不用急,我不想他死,他就肯定死不了……”
說完,將被風卷亂的頭發拂到腦後,一閃落到麵目全非的巨石上,帶著幾分霸氣,對一臉愕然的祁雲龍道:“戰不戰?!”
麵對挑釁,祁雲龍臉上的驚愕快速消散,轉眼已是一副冷漠的麵孔,冷冷答道:“戰,為什麼不戰?”
短短的一句話說完,熾烈的戰意就在雙方的眼瞳中燃起,無需任何提示,雙方突然暴起,同時向對方殺去。
“啪啪啪!”
快速推進中,祁雲龍身上的衣衫快速炸開,一塊巨大的磐石虛影在他身周浮現,仿佛不是虛影,而是實體,帶給四周觀戰者巨大的壓迫,每一步踏下,都在山石上留下一個巨大的腳印,令整個斷頭崖劇烈地抖動。
“不動磐身!”
遠處紫袍少年早已不是一副酒醉不醒的模樣,他兩眼精光,看著祁雲龍一臉的鄭重。
“不動磐身!”
祭星天顯然也明白祁雲龍所施神技的來曆,目光中,驚訝而又期待,他既驚於這出自聖地的玄階上品神技的威勢,也很期待看到方嶽被祁雲龍斬落馬下。
“排雲第七拳!”
任對手機巧百出,方嶽卻是以一招打遍天,感受到壓力,殞星訣自發極速運轉,身如魔猿揉身而上,將周天的玄力一吞而盡,像洪流般打出最巔峰的一拳。
一拳擊出,百丈之內傾刻被雲霧籠罩,眾人隻覺得無窮恐怖的力量在雲霧中瘋狂擴散,卻再也看不到兩人的一眉一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