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看著她如同一隻受傷的小獸,方嶽不由暗歎一聲,她自小失去了雙親,表麵堅強,其實心中極其渴望依靠,真是讓人憐愛。
但等她平靜些後,他還是很果斷地將她慢慢推開,感情一事,最忌立場不堅,既然不能向她保證什麼,倒不如幹脆一點,免得糾纏。
感覺身體被推開,紫靈像是失去了極重要的東西,眼淚竟不自覺地流了下來,但她很好強,不願讓方嶽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麵,很快將眼淚擦去,強笑道:“方兄,竟然被嚇得掉眼淚,是不是很沒用。”
方嶽明知她為何掉淚,不知該怎麼回答才好,隻好避重就輕地胡謅了一句,震作精神,繼續向內闖去。
他知道,此時紫靈驚魂未定,需要調養精神,但他決定表現得無情一些,所以邁開步子之後,再也沒有回頭看過。
當他大步走開,紫靈剛剛擦幹的眼淚又掉了下來,她雖很獨立,也很好奇,終歸是個很傳統的女孩,在她潛意識中,既然在方嶽麵前那般不堪,最好的結果就是委身於他,何況短暫的相處下來,她已經對他萌生了好感,方嶽這一推,卻是劃了一條巨大的鴻溝,徹底斷絕了可能,不由悲從心來。
啄“鳥”見她淚水不停掉落,不解地看著她,“呱呱”地輕叫,不時伸長脖子蹭她的臉蛋安慰她,可越是這樣,她哭得越凶。
方嶽不是鐵石心腸,怎能不為所動,但他既已決定,就不可能反複。見她哭得傷心,平淡地安慰了幾句,卻沒有表露真心。
紫靈見他心如鐵石,心中更痛,卻不願再在他麵前痛哭,強自忍住眼淚,紅著雙眼,疾步搶到他身前,將悲傷化作了殺機,與不時撲出的僵獸拚命撕殺。
在這種怪異的氣氛中,兩人一獸一道向前殺了近十裏,峽穀中的草木急劇減少,土地中的玄力也變得十分貧瘠,空中卻有一股奇香彌漫而來。
方嶽蹲下身,捏著土壤仔細察看,發現土壤中稀薄的玄力竟向秘藏深處彌散過去,看情形,像是這附近的玄力,全被藏處深處的某物“吞噬”了,以至於普通的草木得不到足夠的養分,無法存活。
“這香氣,與合歡花粉極為相似,卻更純淨濃鬱,一聞之下,竟令人周身舒暢,七情似乎也燙慰了許多,難道就是紫靈所說的奇藥?”方嶽目視遠處,心中尋思道。
蹲了幾息,他擋住想向前衝的紫靈,有些霸道地道:“從現在起,你跟在我身後,沒我的允許,不準冒頭!”
“為什麼……”紫靈下意味地反抗,以她本來的性情,不會這般刁蠻,不過方嶽得罪她不輕,隻是這樣,已是很溫和了。
方嶽自然不會計較什麼,卻也沒作解釋,默然以對,作出防禦的姿態,慢慢向前趕去。
其實紫靈心中明白,從這裏起,顯然已進入秘藏的核心區域,按之前的規律,僵獸的實力將有大的飛躍,而且能聞到異香,說明奇藥就在附近,按照常理,在它旁邊,一定有最強的僵獸鎮守,一個不小心,兩人就可能折在這裏。
所以她並不是不明白方嶽的好意,隻是她無法接受方嶽的方式罷了。
她不是那種一意孤行、自我至高的女孩,而且此行的成敗,關係到她爺爺的安危,所以沒有再作糾纏,默默跟在方嶽後方。
“呼呼呼……”
剛走幾步,突然一陣粗重的喘息聲響起,聲音忽遠忽近,方嶽將感官摧到極致,也沒有能鎖定聲源。紫靈同樣一無所獲,唯有啄“鳥”雙眼瞪得老大,頸羽爆炸,脖子不停轉動,似乎在追尋什麼。
“呱!”
突然,啄“鳥”發出一聲警告,拍打著雙翅,向紫靈左邊狂衝過去。
“砰!”
兩人還是毫無發現,卻聽得啪地一聲,然後一股巨力炸開,啄“鳥”奪奪奪大步退開,最後一步沒有控製住,身體幾乎傾倒。
“呱!”
啄“鳥”從沒吃過這種虧,勃然大怒,全身羽毛都像燃燒了一般放出耀眼的紫光,像包裹著一個紫色的小太陽。
雖然隻是短短一擊,那隱形的僵獸一閃即逝,但方嶽感覺就像經曆了一場大戰,本能迸發的力量,與外部的壓力以他身體為戰場交鋒,瞬間就驚出了一聲冷汗。
紫靈則更加不堪,如同被巨錘轟擊在胸口,氣悶得近乎窒息,隻是短短的一瞬間,臉色蒼白,有種虛脫的感覺,不那怪物什麼時候會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