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共有五人,年紀都不小,看起來都超過了四十歲,實力都在淬體一重左右,飛在前方的闊麵大耳,麵相就像寺廟中的神佛,其他人事事都看他眼色行事,顯然是幾人中的頭領。
“嗬嗬,這個小家夥倒是有趣,知道逃不掉,幹脆在這兒等,有點膽識。”大耳頭領走了過來,完全不是凶神惡煞的模樣,倒像是在遊山玩水,與同伴談笑。
“呔,那小子,將麵具取下來。”並不人人都和顏悅色,一個暴牙男子說著,突然向方嶽叱喝。
方嶽本是一臉淡然,這個時候,身上的氣息卻是劇烈波動起來,眼神也險得十分危險。按鐵氏的風俗,叫人取下麵具,簡直跟淫人妻女一樣,是奇恥大辱,他既然頂替了鐵群的身份,當然要演得像模像樣。
“我要是不肯呢?”他用十分壓抑的聲音反問,就像一頭受傷的困獸。
“那就打得你肯!”
大耳幾人饒有興趣地看著方嶽,那個暴牙卻是不由分說衝了上來,冷喝一聲,拳出如山,直接向方嶽麵門轟來。
鐵群不過八重,方嶽自然不能表現得太過,隻能一側頭,被暴牙一拳擊飛,跌落數十丈外,在砂石上咳血。
雖然離開了啄“鳥”,但恢複本來的容貌,需要一個過程,他倒不怕被對方認出。
為了演得更像,他雙眼噴火看著暴牙,掙紮著想要站起來,暴牙卻身如雷動,幾閃就落在他身旁,一腳踏下,將他狠狠踩在滾燙的戈壁上。
“別給我耍所謂的尊嚴,弱者不配擁有尊嚴。啐……”暴牙彎下腰,用陰冷地眼神盯著方嶽,像看著一個笑話,說到最後,朝方嶽臉上啐了口口水。
在這一瞬間,方嶽幾乎失控了,頸上青筋突起,如果他現在突然暴起,暴牙有十條命也不夠死,可他最終壓下了怒火,他可以一怒殺人,但黃射的生死,還掂在人家手中。
“啐!”
但他心有不甘,一口口水,也向對方臉上吐了過去。
雙方離得這麼近,暴牙沒想到他到了這個份上,還敢這樣做,被吐個正著,頓時失去了理智,呼的一掌就向他臉抽來。
“夠了!”暴牙的巴掌快要抽到方嶽臉上,大耳突然開口喝止,暴牙咬牙切齒,但那一掌最終還是懸在空中,沒有抽下去。
“去將他拿下!”大耳揮了揮手,其他人全向作繭自縛的吳雄圍去,幾人大多是淬體修為,吳雄未戰先怯,戰局自然毫無懸念。
“小兄弟,他也是照例行事,你不必忌恨,你的臉,要卻是必須要看……”大耳走向方嶽,彎下腰來,看了看了雙眼,確認他不會再作抵抗,伸手將麵具揭開,把麵容露了出來。
見到方嶽稚嫩的麵孔,大耳露出釋然之色,和顏悅色替方嶽戴上麵具,將一顆漆黑的藥丸遞到方嶽嘴邊道:“服下就是自己人,放心,隻要你不存二心,我保你沒事。”
方嶽一嗅,一股刺鼻的腥臭衝入鼻孔,令人作嘔,他卻是眼都沒眨一下,張口就將黑丸咽了下去。
他血脈奇特,不畏百毒,唯有這樣,才能取得大耳的信任,混入對方內部。
“好,小兄弟果然是能屈能伸的俊傑,跟著我們好好幹,事成之後,我替你引薦,加入我磐峰聖地!”見方嶽幹脆利落吞下黑丸,大耳眼中露出一絲欣賞之色,向方嶽空口許諾。
這是這些人慣用的手段,先給你個下馬威,然後借著顯赫的背景收買人心,讓你死心塌地替他幹事。
方嶽自然不會上當,他默不作聲,從地上爬起來,向上挪了挪麵具,用衣袖將臉擦幹淨,一撅一拐向啄“鳥”走去,走過去時,右手有意無意地搭在啄“鳥”背上,就像借力支撐。
離開啄“鳥”,改變後的容貌隻能維持很短的時間,再不與啄“鳥”融為一體,他的身高就會變矮,肯定會被大耳幾人看出破綻。
很快,暴牙幾人將吳雄死豬般拎了過來,吳雄可沒方嶽這種待遇,被湊得鼻青臉腫,全身是傷,估計得躺好幾日。
“下次下手輕點,走吧,找到兩個,今天能向蕭聖衛交差了。”看了進氣比出氣少的吳雄一眼,大耳一揮手,帶著幾人向來的方向飛去。
方嶽也跟了上去,他站在啄“鳥”背上,搖搖欲墜,因為不知道服下黑丸的反應,他強行壓製住血脈的力量,使得黑丸生效,一股狂亂的力量,在經脈中鉸動,再加上傷勢,身體很虛弱。
“不用怕,很快就沒事。”大耳感覺到他的變化,最後一絲疑慮也消除,頗有幾分關切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