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劍就是一眼深不可測的靜潭,不管他注入多少神力,全來者不拒,蓄入靈紋中,他心中一喜,不再壓製神力,殞星訣全開,神力如開閘洪流,極速注入劍中。
“好劍!”
片刻後,他注入的神力已達到自身的極限,可黑劍還是紋絲不動,似乎這點力量,根本無法掀起波瀾,雖說如此,黑劍卻沒有給他一絲壓力,似乎可以縱情揮灑,令他心中不由大喜。
之前,他曾試過青虹貫日劍,一注入神力,劍就有反應,可直接注入所有神力,還未能將劍中靈紋激活,而且給他巨大的壓力,根本無法施展,隻能束之高閣,望洋興歎。
黑劍與青虹貫日劍相比,或許品階有所不及,但顯然能將最大的戰力發揮出來,無疑是最適合他的,對他來說,遠比青虹貫日劍實用,至於墨靈刀,更無法跟黑劍相提並論,因為它是真正的靈兵,放著讓墨靈刀砍,折損的也隻可能是墨靈刀。
“好,這錯有種重劍無鋒的感覺,很合我味口,以後就用它作主兵器,墨靈刀備用。要是紫靈在,肯定要取個名字,取什麼名字好呢?”
想到取名,方嶽感覺一個頭兩個大,看著黑沉沉劍苦思冥想了半天,總覺得取不出貼切大氣的名字,差點將腦袋都抓破。
“怎麼,方小弟,有難題嗎?”
方嶽正在苦惱,竟沒留意侯躍亭已經停止療傷,轉醒過來。
“嘿嘿……”方嶽還是很要麵子的,幹笑了兩聲,才老實地道:“侯前輩,我想給這劍取個名字,就是想不到,要不你幫我拿個主意?”
“這樣啊……”侯躍亭帶著笑意說了一句,虛弱地伸過手來,將黑劍抓了過去。
“鏘!”
黑劍極沉,侯躍亭現在哪抓得穩,劍尖刺在乾坤袋上,發出一聲清鳴。
“你這個袋子,倒是一件奇寶。”
沒有取名,侯躍亭倒先讚歎起袋子來,說完,目光專注地看向黑劍,伸手在劍刃上輕撫,像撫摸情人的肌膚一般。
“它黑沉沉的,就叫黑沉劍,如何?”
侯躍亭一臉嚴肅想了半天,方嶽本以為會取個傳神的名字,可以一開口,差點沒讓他笑噴。
“哎,真是委屈你們了,碰到了我這個不會取名字的,你要有靈,不要怪我啊。”
想起自己得到的幾件兵刃,一件叫墨靈刀,一件叫青金弓,這柄黑劍又不好掃侯躍亭的麵子,隻能叫黑沉劍,方嶽不由有些虧欠它們的感覺,心中念念有詞,希望它們不要責怪。
“好,前輩取的名字果然傳神,它黑沉沉的,就該叫黑沉,太絕了,我怎麼沒想到呢。”
心中腹誹,方嶽嘴上可不能這麼說,侯躍亭這人亦正亦邪,誰知道會不會記仇,到時候往死理捉弄他呢。
“嗯,我也覺得很傳神!”
侯躍亭似乎一點都沒察覺方嶽是在恭維,略有些得意地點著頭,很顯然,他心中是十分得意的。
“黑沉劍!”
雖然名字不乍地,當方嶽重新將它抓入手中,卻有種興奮感油然生出,似乎就要持它,大殺四方一般。
“侯前輩,那這個是什麼呢?”方嶽將黑沉劍收到,取出符印奇怪地問道。
看到符印,侯躍亭眼中不自覺地生出一股渴望之色,不過很快平息下去,淡淡地道:“這是傳承符篆,裏麵有一位銘聖的畢生傳承。”
“銘聖?前輩,什麼叫銘聖?”方嶽知道各種技藝最高的等階就是聖,但銘聖這種稱呼,他卻是頭一次聽說。
方嶽不知道,侯躍亭並沒有露出奇怪之色,顯然銘聖鮮為人知,他打起精神,向方嶽解釋道:“有種技藝,叫做銘紋,懂這種技藝的,叫銘師,與其它技藝一樣,分成士、師、大師,宗師,聖五階,銘聖,就銘紋之術出神入化,窺得至高奧妙的聖者。”
“這麼厲害啊!”
對於聖這個等階,方嶽隻了解簡單的概念,並不知道究竟達到了什麼層次,聽侯躍亭這麼一說,不由暗暗嘖舌。
所謂至高奧妙,是指生死、宿命這類超越時空的規則,能窺得至高奧妙,說明“聖”,都是與天同壽,造化通玄的真神,那這枚傳承符印,真是了不得。
“給!”
雖然震驚欣喜,方嶽捏了捏符印,還是將它遞給了侯躍亭。
侯躍亭信守承諾,帶他來秘藏中,危險時又不曾輕易將他拋棄,他已經要了黑沉劍,不能貪得無厭。
“給我?”
侯躍亭有些意外,明知是銘聖真神的傳承,仍能壓下貪念將東西送出,方嶽的心誌品性,真是令他刮目以待。
“好,既然如此,我侯某就承下你的厚義。”侯躍亭將符印接下,並沒有信誓旦旦,但方嶽卻知道,此人恩仇必報,一定會想盡辦法回報他,以後多了一個強大的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