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開學了,雨兮還是沒有聯係到。那時候,我開始寫日記。一天都會寫一篇的,最好是可以寫很多。文字是鍛煉出來了,我看見有人這樣說過的,就記下來了。如今我也鍛煉一下吧。
周六的時候我和錢和一起到裱畫的公司打工,那裏的工資很高,都是開時薪的。一天大概可以裝裱三到五張畫的。除非你的畫在這裏賣,否則裝裱的費用會很高的。這一點是可以肯定的。
那個之前幫我弄畫的人是叫張芬,二十五歲,不知道是已婚還是未婚。我和錢和在這裏打工的時候,張芬還問我們,是不是退學了呢。我說:“沒有。”張芬就沒說話了,這個時候來了一個殘疾人,左手隻有兩個手指的人。那個人帶著一張畫,是一幅兒童畫。他把畫給我們看,我說:“你的手是怎麼回事?”
那個殘疾人說:“意外事故。”
我說:“你挑一個畫框吧。”我是這樣隨便的說,單是實際上卻沒有這麼簡單,張芬看見是個殘疾人,就比較親切地說上去問,“您需要什麼服務呢?”
我看見這個沒有前途的張芬說:“你少問幾句吧,別人來裱畫還能做什麼別的呢,不要想太多了。”
張芬不高興了,說:“也許他還要買一點別的什麼東西的,你剛來了什麼都不懂的。”這個比怨婦還要誇張的人說的話。我應該相信嗎?除了畫框這裏什麼都沒有吧,她那個腦子真是不是很好用啊。
那個殘疾人突然自我介紹了,說:“我叫木子,是個畫家,來裱一張畫。”
我說:“那就跳一個畫框吧。”
木子看了很多畫框,但是不小心撞到了一個畫框,很緊張的樣子。似乎挑不出來畫框,一直亂看。
這時候,我們老板來了,說:“就拿紅色的木框吧。”
我就把紅色的木框拿過來,把那張兒童畫裱好了。這個市我們老板挑的,有點貴的。那個叫木子的人不是裱畫嗎?好好的突然把手砍了!張芬嚇得魂不附體,我和錢和傻了,但是還是有報警的自覺的。警察來了,看見那個叫木子的人在店裏發瘋,就強行把木子帶走了。我看著木子離開的背影,不想說話了。
老板說:“不用太擔心,他不想裱紙就去畫畫了,但是不管怎麼畫都沒有起色,就通過刺激自己的神經,來達到目的。”
“什麼意思?”錢和說。
“藝術的高度!”我們老板說。
老板還想說點什麼的,但是始終還是沒有說:可能是想說:讓我們注意一下安全之類的吧。我們也在畫畫,但是不能夠太盲目吧。
晚上睡覺的時候頭很疼,周六晚上,我沒有回家,到我在縣城住的地方了。我想冷靜一下的。
我住在二樓,房子很便宜,三萬不到。所以說:在三十萬或者四十萬的房子價格的時候,還是有便宜的選擇的。我開門進去後,發現電視機是開著的,隻好報警了。我沒告訴別人我的具體地址的,怎麼會有人跑過來開電視機呢。
警察來了以後,把門窗都檢查了一下,說:“應該是用鑰匙開門的,問一下物業那邊好了。”沒辦法,我隻好打電話給售樓的公司了,那邊說去問一問。
好像是趁物業那邊不注意的時候,把鑰匙拿走了的。
警察上交警那裏查視頻去了。
我倒在沙發上麵,都沒有一口活氣了。怎麼總是那麼累人呢。我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地方和原來就很不一樣了。我一直都認為這裏還是以前那樣子才對,可是每一個看見的事實都不是這個樣子的。木子很瘋狂啊,我突然冒冷汗了,好像每一個做一件事情的人都會有危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