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都離瀘江市近兩百公裏,南江縣在酒都與瀘江市之間,距離酒都近百公裏,而從洪縣到南江縣大概也就五六十公裏。
張亞東在離開家以後沒有叫車,也沒車可叫,也不敢叫車,隻是一路小跑,徒步而行,花了整整八個小時,在天快亮的時候才摸進了南江縣城。
五六十公裏,整整八個小時,或許對於長跑運動員來說,對於馬拉鬆運動員來說這並不算什麼,但是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
在別墅大幹了一場,體力耗盡,受傷不輕,再加上幾乎一整天沒有吃過東西,要不是張亞東在特種部隊摸爬滾打了整整五年,要不是張亞東有那份堅強的毅力,或許早已經累垮在了半路上。
南江縣算是酒都地區的一個大縣,廠礦眾多,經濟發達,縣城臨江而建,人口超過三十萬;有繁華的街道,也有偏僻的小巷,有新城區的高樓大夏,也有老城區的窩棚雜居,當然也還有黑白兩道之分。
走在繁華的大街上,走到一家賓館的大門口,此時的張亞東早已經是疲憊不堪,神情恍惚。張亞東停下了腳步,很想走進賓館,很想開個房間,然後大睡一覺,但是想到和尚,想到文靜,張亞東還是邁開了沉重的步子,掏出了口袋裏麵的手機,準備給鍾玉打個電話,不過就在這時候……
賓館的大門打開了,一名近四十歲的中年男子挎著一個手提包從賓館裏麵急匆匆地走了出來,幾乎跟站在門口的張亞東撞了一個滿懷!
“搞什麼東西,沒長眼睛啊!”中年男子滿臉的大怒,惡狠狠地對著張亞東嚷嚷了一句。
“不好意思!”張亞東冷冷地回了一句,細細地打量著眼前的中年男子,那氣勢,那臉龐,那體態,那著裝……談不上是衣著華麗,器宇軒昂,但是也絕對不會隻是小人物。
“你是幹什麼的?”中年男子同樣細細地打量著張亞東,似乎也看清了張亞東臉上的疲憊之意,看清了張亞東衣服上麵的血跡斑斑,臉上露出了一絲警覺的神色。
“我?”張亞東收回了目光,看了看自己的身上,似乎到現在才想起自己沒有換衣服,身上還帶著不少的血跡。“醫生,一個朋友來電話,說是老婆快生了,來不及送醫院,所以……”
“小子,我不管你是幹什麼的,隻要是在南江縣,這裏就是我說了算,你要是敢在這裏犯事,哼,我讓你把牢底給坐穿!”中年男子對張亞東的話半信半疑,惡狠狠地瞟了一眼張亞東之後轉身就走開了。
人家的地盤,人家說了算,犯事,牢底坐穿?張亞東似乎明白了些什麼,明白了中年男子的身份,雖然口氣不小,但是絕對不是道上的人物,而是……
就在張亞東陷入沉思的時候,賓館的大門再次打開了,一名打扮妖豔的年輕女子走了出來,那摸樣一看就像是在“夜場”上班的女子,隻是臉上那冷冷的表情,那一副氣憤的神色,張亞東似乎再次明白了些什麼。
“先生!”張亞東沒有理會身後那名女子,而是朝那名中年男子跟了上去。
“你還想幹什麼?”中年男子回過了腦袋,但是一看見那名剛走出賓館大門的女子……“想找麻煩,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帶回公安局!”中年男子一臉的氣憤,一臉的尷尬,沒有再理會張亞東,扭頭就急匆匆地朝前麵走去。
公安局?難道是警察,難道是公安局當官的,那以後……“先生,您稍等!”張亞東快步跟了上去,一把就拽住了中年男子的胳膊。
“小子,你……”中年男子一臉的大怒,想對張亞東嚷嚷點什麼,但是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張亞東給打斷了。
“你房事不行!”
“你……”聽張亞東這麼一說,中年男子幾乎憤怒到了極點,惡狠狠地望著張亞東,但是一想起張亞東是醫生,一想起張亞東居然一下就說中了自己的要害……中年男子收回了憤怒的眼神,一臉尷尬地望著張亞東:“你怎麼知道?”
“我剛才已經說過了,我是醫生,正宗的,祖傳的中醫,隻是你不肯相信罷了!”
“我……我沒有不信,我是問你怎麼知道我不行,誰……誰說我不行了,我告訴你,我隻是昨天晚上酒喝多了而已,我平時……”
“先生!”中年男子還想解釋點什麼,還想撐點男人麵子,但是話還沒有說完就再次被張亞東給打斷了。“你眼眶暗陷,麵色黯淡,這可不是喝酒的緣故,而是你身體外強內虛,中氣不足;你眼珠渾濁,眼球發黃,這是腎氣不足的體現,說明你房事不佳;你精神萎靡,易動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