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呼!”內蒙一月份的寒風從荒涼的陰山中呼嘯而過。
風聲很大,如同一聲聲鬼哭狼嚎。
但是此刻這風聲去如同靜止了一樣,我聽不見,因為我現在腦海裏全是吳先生剛才那句話。
“老……老黃,他剛才說啥?”這時楊愛國也用一種無法置信的語氣來問我。
“滾吧……”我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滾……滾吧!他瘋了嗎……”楊愛國嘟囔了一句就沒再說話,估計他也被嚇著了。
我現在滿心的震撼,這簡單的兩個字雖然語氣並不是多麼冷酷嚴厲,但是卻透著一股讓任何人都不敢違抗的威壓!
就好像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王者對匍匐在他腳下的賤民說話的語氣一樣!
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讓你滾是對你的憐憫!
另外的一層含義就是,現在滾還來得及,如果再敢放肆,那結果就不是這樣了!
之前我已經體會到了這吳先生的強悍,隻身一人嚇退狼群,讓數十隻野狼後退而不敢發動攻擊。
這本來就已經不是常人可以做到的事情了而現在他竟然說出這種話!
如果換成別人,也許會以為他瘋了,就像楊愛國那樣,或者會認為他狂妄自大自找死路,既然狼群沒有發動攻擊你這麼說豈不是會主動惹怒狼群。
但是我知道,他之所以會這麼說這是他對自己的絕對自信!在他的眼裏這些凶狠的野獸也許隻是一群弱小的螻蟻!
結果到底會怎樣?這些野獸到底是會被徹底激怒,還是會想家犬一樣夾著尾巴逃走?
“瘋了……瘋了……”楊愛國一直在小聲嘟囔著,除了我之外換成任何都不會相信單憑一個狂妄自大的人就能讓這些野狼退卻。
而我則死死的盯著黑暗中那些狼眼,心已經跳到了嗓子眼,這種感覺似曾相識,就像當時在長白山地下我和倉蘭麵對那些山鬼一樣!
我的心跳的砰砰直響,不停的咽著喉嚨,雙手死死的握住手裏的氣槍,一旦那些野狼被激怒發動攻擊我會毫不猶豫的開槍,就算是死也得拉上一個墊背的!
一秒,兩秒,三秒!
就在這個時候我的心一顫,因為我注意到那些狼好像動了。
“嗷!嗷!”與此同時這些狼還發出一聲聲嚎叫。
它們被惹怒了嗎?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右手食指再次扣在了氣槍的扳機上。
但是很快我發現不對了,那些青色的狼眼在慢慢變遠,變暗,它們是在向後退!
沒錯!這些野狼並沒有因為被激怒而對我們發動攻擊,而是在向後退,慢慢的退到更遠處的黑暗之中!
沙沙……沙沙……
很快隨著一聲聲沙沙聲慢慢的變弱,那些青色的狼眼徹底的消失在了遠處的黑暗之中。
狼群被嚇退了!
我不禁咽了咽喉嚨,一個人嚇退了整支狼群,這種話說出去會被笑掉大牙,但是今天卻真真切切的發生在我的眼前。
我整個人蹲在地上直愣愣的看著他的背影。
一頭看上去很不自然的白發此刻被寒風吹起,讓人感覺他的人要比寒風更冷!
難道這就是連大伯都對他畢恭畢敬的原因嗎?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我……我去……”半晌我身邊的楊愛國才念叨了一句,估計他和我一樣到現在還沒有反應過來。
“老黃……那些狼呢?”楊愛國有些磕巴的小聲問我。
“跑了……”我極力的平複自己的情緒回了他一句。
“跑……跑了?怎麼跑的?”楊愛國顯然還沒有反應過來,或者說還不敢相信剛才他看到的一切。
“被他那句話嚇跑的!”我緊盯著那吳先生的背影說到。
“那句話?”楊愛國一愣。
“對,就是那兩個字,滾吧……”我說。
“滾吧……好吧,老黃我們到底是不是在做夢,要不我打你一下試試?”楊愛國接著說。
“不用了,我告訴你你沒在做夢,這是真的,而且我認識他。”我說。
“你認識他?他不是cosplay的?”楊愛國到現在還覺得這吳先生是玩cos的。畢竟他的那頭白發和一身複古的打扮的確會讓人產生誤會。
“不但我認識他,他也認識我,而且也認識你。”我說。
“你說啥?他還認識我?我什麼時候認識這種牛逼的人物了?”楊愛國顯然嚇了一跳,估計現在他的感覺還和做夢一樣。
“他就是那個把我們從長白山底下救出來的人,吳先生。”
“吳先生!就是他!”
我之前跟楊愛國順口提過一句,我們是被一個叫吳先生的人救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