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又是一天拍攝日。
今天要拍的戲是兩位主角駕著彩票中獎而來的車趕路,直到半路翻車,然後野外度夜的這些戲。
簡單來講,就是要拍一個跨度大半天。
開拍前,李玲偷偷將餘賢拉到角落,確定四下沒人,這才開口:“小鹹魚啊,我跟你說個事。”
“什麼事?”餘賢見李玲神神秘秘的,也不禁激起精神。
“這些天呐,就是你不在的這段拍攝日。咱們這劇組開始有些散漫了。”
“散漫?”餘賢眉毛輕挑,應聲發問。
“對。”李玲輕歎一聲,“你也知道,現在劇組這幫人,不少是一路跟著我過來的,跟我熟了,有時候我也不好凶他們,準確點說就是我凶他們、媽他們,他們也不定往心裏去。”
“玲姐,你這意思是……讓我去罵一罵他們?”餘賢雙眉緊蹙,說完便後悔了。若是真有這麼簡單就能解決,李玲何苦要把他拉到這犄角旮旯地兒訴苦。
“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教訓他們一通,或許能有一些效用,可是這隻算是治標不治本。”李玲擺了擺手,“你先聽我說完。你呢,在場要求比我還嚴苛不少。拍《那些年,我們一起追的女孩》以及《愛情公寓》時,你在場時,他們工作都十分利索。但是呢,最近你不是受邀參加《我是歌手》第五季了嗎?”
“嗯。”餘賢點點頭。
“因為這事兒,你是沒法向以前一樣每一場戲都來片場監督。你是總導演,我是副導演,你一天兩天不在還好,日子久了,他們也就放鬆了,我這副導演……終究沒你這總導演身份重,他們便開始放肆、懶惰起來。除此之外,兩名主演現在的名氣不差,與他們這一比頗有距離感,也讓他們有些小小的膈應。”
餘賢聽完,雙眼快眯成一條細縫。
他現在了解大致情況,擺在台麵上的一個解決方案——讓他次次監督拍攝,卻無法施行。
那麼,有什麼辦法能夠做到一勞永逸,或者說有長期藥效的疫苗呢?
想到這,餘賢開始讓自己的大腦飛速運轉,尋找著腦內有關片場的種種相關事樣。
“有了!”兩分鍾後,餘賢猛地一拍大腿。
“有什麼了?”李玲疑惑地湊近相問。
“懶散,說白了就是心性懶惰了。致病,要先治心!”餘賢邪魅一笑,用手遮掩著,將嘴湊近李玲的耳朵,悄悄吐露計劃。
白天,一切按照平日餘賢擔任總導演的形式拍攝。
到黑夜場,計劃開始……
“嘶——”餘賢故意抖了抖身子,用不大不小的聲音吐槽道,“這荒郊野嶺的,怪陰森的啊。”
“小鹹魚,要給你去道具組那邊拿幾件衣服嗎?”李玲轉過身去,關切地問候道。
“沒事,不知怎麼的,我好像感覺不冷了。”餘賢單眨左眼,示意一切準備就緒。
很快,大家將片場布置完畢。
片場,業內人士都知曉,這個地方靈異事件頗多。
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有這麼一個“罪魁禍首”——燈光。
遊魂野鬼在自己的地盤正好好休息著,“啪”地一下突然幾千瓦上萬瓦的燈光往那塊一照,那可相當於硬生生多了幾顆太陽,這必將弄的它們心神不寧。
再加上電影膠片……當然,現在已經沒什麼人用膠片拍電影了。以前呢,都是用膠片拍攝,電影膠片對於畫麵捕捉的各種、光的折射之類的特別敏感。一不小心,便會將某些並不該被看到的生物拍攝進去。
所以呢,很多從事這一行的人,在入行之前的第一件事不是什麼各種片場中的潛規則,而是先學怎麼樣燒香拜拜,燒豬、水果、點心擺一大堆……就是先給各路鬼神打個招呼:我們來拍片啦,多有打擾萬望見諒。
如此一來,逐漸就形成了劇組開機儀式的一些習俗。在劇組中,有一個特別大的規矩:女性是一定不準坐器材箱的,這是絕對的忌諱。因為攝影器材那有點像兩軍對陣的兵器,是純陽之物。女生屬陰,並且沒人確保這個女生是否來了例假。
女性當然認為這是對女性的一種歧視,因為這些年女權主義一起來,而且湧現出了特別多優秀的女性導演,現在劇組對這件事情基本上已經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