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1 / 2)

崔景榮的一番話把朱由校說的尷尬萬分,不過朱由校卻是狡猾之極,幹咳兩聲後便是回道:“崔愛卿此番話看似合情合理,不過自古戰爭不就是政治的延伸麼,女真和蒙古為何爭戰,女真是因為遼東方麵沒有辦法取得進展,為了保證自己的戰略空間才向蒙古方向進軍的,而蒙古諸部落外表看去是鐵板一塊,其實內部的分歧十分之大,從女真能夠和科爾沁部落、紮魯特部落結盟便可以看出其的脆弱!如果愛卿見這裏麵困難重重便放棄努力,那可是大錯特錯,福王叛亂為何這般輕鬆便解決,還不是福王的心腹劉桑度背叛,朕不信女真和蒙古就是密不透風!”

崔景榮見朱由校是大大的說了一通廢話,兵部對於女真和蒙古的使用的離間計根本就無用,女真人和蒙古人能夠屹立大明周邊而不倒,自然有其的強處,要是如朱由校這般輕鬆就被解決,那早就被大明以前的皇帝搞定了。

崔景榮心知和朱由校糾纏這個問題也是沒有意思,朱由校現在在民間的傳聞已是神乎其神,不斷出現的新奇玩意讓大明的子民是目不暇接,當然一切的神奇都被加到朱由校的光環之上,而身處大明金字塔頂端的朱由校在朝中的百官眼中卻是一個非常奇怪的人物,一方麵,朱由校是個比較溫和的皇帝,有時候甚至有些軟弱,另一方麵,朱由校卻是個不拘泥於祖製,不守世俗約束的皇帝,有時候甚至非常任性的,一方麵,朱由校是個嚴厲殘暴的皇帝,有時候甚至有些冷血,另一方麵,朱由校又是一個強調規則的皇帝,有時候甚至有些執著,一方麵朱由校是個知識淵博的皇帝,有時候甚至提出的東西匪夷所思,另一方麵,朱由校卻是誇誇其談的皇帝,有時候甚至說出的東西讓人恥笑。而這一刻朱由校體現出的麵貌便是最後一種,像內閣、六部的這些經常麵見朱由校的朝廷大員已是深知朱由校的性格,這些迎奉上意的官場老手對於這種情況自然是得心應手。

“回皇上,其實遼東經略熊廷弼早就在著手安排此事,蒙古去年饑荒,到了今年,更是慘不忍睹,因此數量巨大的蒙古部落的牧民紛紛投奔到我大明遼東,而遼東長期戰亂,荒蕪的土地多不勝數,於是熊大人便在遼東,特別是沿著遼陽至山海關一帶大量安排流民屯田,而這些蒙古部落的投奔的三萬多牧民便被分散至遼東各地的屯田中!”

朱由校此時突然打斷崔景榮,接口說道:“說到此事,朕倒是有些話要說,朕也知道蒙古境內自去年以來饑荒越來越嚴重,就是女真族中也是開始糧食緊張,依朕的看法,去年的饑荒的原因有幾個,其中最最重要的便是氣候幹燥,蒙古境內由於久未有雨水,牧草歉收,牛羊便沒有了食物,如此一來引起連鎖反應,才造成了現在這般的饑荒的,其實幹旱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沒有準備,現在我大明連年征戰,國庫的歲入都變成了軍費,揮霍在大明的九邊之上,因為這些,興修水利卻是耽誤了許多,現在許多大河的河堤年久失修,隨時有決堤的危險,而灌溉的水渠也是堵塞的一塌糊塗,工部這件事情處理的如何!”

這便是朱由校的特色,每次說話說至一半便是跑題跑到十萬八千裏,讓人無所適從,崔景榮剛剛還是說上幾句便被朱由校晾到一邊,而朱由校卻是和工部尚書往佐說了起來。

王佐說來已是年紀不小,剛剛朱由校和眾位大臣,特別是孫承宗和徐光啟說的興高采烈,而且和王佐的關係都是不大相幹,王佐早就有些精神萎靡不振,此刻聽得朱由校突然點自己的名,便是急忙回道:“回皇上,大明的水患中以黃河為主,而黃河的治理卻是年年治理,年年決堤,究其原因,還是在於每年的治理都是修修補補!”

“好了!朕不是聽你說些無關緊要的事情,治水是個惠及子孫的大事,朕不想聽你們如何解釋,不管如何,一月內給朕交出治理黃河的方案出來,在秋汛之時采集好各個大河的水文數據,再結合前麵提出的方案準備冬休之時大修水利,整個流程便是如此了,至於細節你自己回去琢磨,如果工部沒有能治水的官員便從民間招募,而且反腐局準備明日進駐工部,核查工部的銀兩收支情況,不要以為朕什麼都不知道,每年那麼些銀子都跑那裏去了,要是那些銀子都是落到實處,朕現在還需治水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