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玉庭和魏朝得了朱由校的話,便是來了精神,連著逮住這老漢點了一大堆吃到,而且是專門揀好吃的,揀貴的點,把那老漢樂的眼睛都眯了起來,最後魏朝還見機的甩出一錠二兩的銀子,那老漢更是一把搶過,笑嗬嗬的準備吃的去了!
魏朝的銀子把那老漢的潛力逼了出來,不消多久,這老漢並著他的那老伴便將小吃送了上來,朱由校隨手拿起了一個燒餅,啃了一口,雖然和宮中的那些禦用點心相比,這燒餅看相差了不少,而且對於吃膩了大魚大肉的朱由校來說,這燒餅稍顯油膩了一點,但是味道還算不錯,在今日上午吃的這些東西裏還算上品。
朱由校衣著是個富貴公子的模樣,加上小人打賞又是大方,這時那老漢又是湊了過來想再蹭些賞錢,朱由校這時見到那老漢過來,便是笑著說道:“店家,你這燒餅很不錯啊!”
那老漢聽了便是來了精神,便是吹噓道:“這位公子,這可不是我王老漢吹的,我這鴨油酥燒餅是祖上傳下來的手藝,已經傳了七八代了,據說祖上是禦膳房的點心師傅,專門服侍皇上的,後來出了宮,開了這個燒餅鋪,可惜我等不肖,不曾將祖業發揚光大,而落到了街邊擺攤的地步,不過我老漢雖然落魄,但是我這酥燒餅在南京城裏絕對是最好的,要是我敢稱作第二,沒有人敢說自己是第一,這秦淮河裏的那些畫舫,每日光是到我這買的燒餅不說有一百也有八十……”
朱由校見到這老漢牛皮是吹的起勁,便是笑著不做聲,這老百姓不就是這般自娛自樂,不過說到這些畫舫,朱由校便有些好奇了,這秦淮河裏的畫舫怎麼都難和朱由校心目裏的那般繁華樣子做比較!
“店家,這秦淮河裏似乎甚是蕭條啊!就是街邊的那些……也不怎麼景氣啊!”朱由校手指著大街對麵的一座青樓對著那老漢問道。
那老漢嘿嘿一笑,然後壓下聲音笑道:“這位公子聽口音是北方來的客人吧,估計來這裏便是來逛十裏秦淮的吧,不過現下是上午,那些姑娘們正在補覺呢,要是公子晚上來,這可是一片繁忙景象,這秦淮河傍青樓眾多,光是有名的便有十六樓,還有眾多有名的畫舫,像棲鳳舫,姹紫舫,煙雲舫都是有名的地方,公子在這裏不待上一年半載,那裏能夠逛完這十裏秦淮!”
朱由校本來還有些失望,不過經這老漢一說,立刻來了精神,這回南巡特意把全曉芸等人從陸路前來,要的就是支開她們,好在南京風流一陣日子,看樣子這回倒是計謀的十分恰當!
朱由校心裏雖喜,但是為了顧及帝王的臉麵,不願擔上荒淫的惡名,此時倒是惡狠狠的說道:“這青樓女子身世那般可憐,本少爺怎麼能做出這般事情來,按照我的本意,這青樓都應該關了了事,少了這青樓要少去多少罪惡,少了這青樓要少去多少可憐事!”
朱由校說完,張玉庭立刻嘴中含著一嘴的薄皮包鉸向著朱由校看來,而魏朝更是被滾燙的牛肉湯燒到,手舞足蹈的在那邊狂吹著氣,剩下的史可法卻是不動聲色的繼續埋頭吃著碗中的蟹黃麵,而那老漢卻是滿臉笑意卻又不敢笑出來。
朱由校見到眾人這般的反應,有些不爽,心想你們這些人腦中沒什麼男女觀念,難便是接著不動聲色說道:“不過這不是我這般小人物的事情,一切自然有當今皇上去處理,也許有天皇上心情好,突然下令關了這些青樓呢!”
張玉庭、魏朝和史可法這些人都是熟知朱由校脾氣的人,見到朱由校似乎有些較真的意思,立刻將剛剛的表情收了回來,繼續埋頭吃東西,唯恐朱由校一怒之下真的搞些事情出來,那就是自己的過錯了,可是那老漢卻是不知所以然,見到朱由校說這般話,便是笑著說道:“這位公子說的還真有這麼回事,前些日子就有官府的公文來了,說要各家青樓不準進行拐賣婦女的事情,一經發現便要封了門麵,前幾日街角的倚紅樓便是因為買了幾個拐賣來的女子,便被關門了,就連那樓裏的老鴇也被抓去官府了,聽說還被打了二十大板,罰了三百兩銀子!這樣下去,那天這些青樓關門也是正常的事情!不過我看這是為了迎接當今聖上做的,如今皇上是個開明之君,且是個重情義的皇帝,對女子也十分重視,就連後宮也就三位娘娘,要是見到這十裏秦淮的繁華模樣,還不把袁大人的官職給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