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法號戒色(2 / 2)

百無聊賴的抬起頭,看了一眼誨人不倦的空問,戒色就不由得背生冷汗,空問這番台詞,已經延續了十幾年之久,到了現在,都沒有一點變化,早就聽的倒背如流的戒色,一個沒留神,居然坐著睡著了。

從太陽東升,空問一直絮叨到夕陽西落,中間愣是沒有停歇過一次,或許是因為大陸上的佛門都傳承於體修一脈,所以空問的身體才會這麼好吧。等到空問長舒一口氣,總算完了自己的長篇大論之後,他這才扭頭看向戒色。

當空問看向戒色的時候,臉色頓時變得異常難看。睡覺?戒色竟然敢當著自己的麵睡覺,這讓空問頓時覺得怒火中燒,以前,就算戒色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對自己有絲毫不敬,今,居然敢當麵睡覺,這讓空問如何不氣憤。

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空問右手猛的一揮,不知不覺間便使出了佛氣加身,再加上其本身就是體修,這一下,威力那是可想而知。哢嚓一聲,戒尺崩碎,一道血淋淋的疤痕,在戒色的腦門上出現。

哎呦一聲,戒色趕忙從睡夢中驚醒,他看著一臉怒氣的空問,頓時明白了事情的緣由,顧不得自己頭上的傷勢,戒色趕忙跪倒在地,慌忙道:“師父,對不起,戒色不是有意要打瞌睡的。都怪戒色,昨夜回來太晚,還希望師父責罰。”

戒色本身古靈精怪,根本沒有半點出家人的樣子,但是在亦師亦父的空問麵前,戒色那是畢恭畢敬,他,整個人就是如此,對待外人,蠻橫有加,對待自己的親人,那是體貼備至。

看著頭上鮮血淋淋的戒色,空問心中的那團怒火,不覺間便已然消退,剩下的,便是憐惜。戒色長這麼大,這還是空問第一次下這麼重的手,以前出手,那都很有分寸,再加上戒色本身也是體修,所以最多疼痛一番,並沒有過流血事件,這次,因為空問一時氣憤,所以沒有控製住,這番結果,可真不是他想看到的。

不過,事已至此,空問又拉不下臉麵,冷哼一聲,拂袖而去。在他想來,自己離開了,戒色應該會自己療傷,可惜,這次他真的猜錯了。由於戒色從未見到空問發這麼大的火,所以就覺得空問很生氣,於是乎,戒色滿眼含淚的坐在蒲團上,一字一句的開始誦讀其經文來了,希望借此,可惜消除空問心中的怒氣。

戒色端坐在那裏,敲著木魚,誦念經文,絲毫不去在意從頭頂緩緩滴落的鮮血。那鮮血,順著戒色的臉頰,一點點的滑落,最後全部滴在了戒色的胸前,浸透衣衫,染紅一片。

在戒色的脖間,掛著一串念珠,這串念珠一共一十八枚,每一顆都光彩陸離,像是一件珠寶玉石。這是戒色時候,絕空寺的主持送給戒色的,當時主持曾言,這串念珠,乃是其師父所傳,是絕空寺一大奇寶,看在戒色資聰穎的份上,主持才忍痛割愛的。

多少年來,這串念珠都平平靜靜的,看上去最多也就是一個普通珠寶,但是今,在戒色的血液浸濕衣衫,沾染在念珠上的時候,這串念珠開始發生了一場異變。

一十八枚念珠,個個閃耀著光華,開始不斷的吸取著戒色的血液。而在念珠吞噬鮮血的時候,戒色頭上的傷疤,血是越流越快,而戒色,也因為失血過多,臉色開始慢慢發白,最後支撐不住的戒色,一下子昏倒在地。

不知過了多久,一十八枚念珠才吸收夠了戒色的血液,緩緩的漂浮於半空之中,十八道金光,從念珠之內迸發而出,纏繞在戒色身上,將戒色包容在了金光之中。

透過金光,可惜清晰的看到,戒色頭上的傷痕,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著,而其身體,更是附著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芒,就像是鍍上了一層金。

與此同時,佛堂內的十八尊金身羅漢,同時睜開了雙目,兩眼爆射金光,目標正是躺在地上的戒色。隨後,就可以看到,一個個虛無暗淡的金色虛影,一個個的融入進了戒色的身體裏麵,那些虛影,正是十八羅漢的相貌。這種情形,在佛門中而言,乃是羅漢加身,是一種吉兆。

許久,金光戛然而止,一十八枚念珠,也頹然落下。不過這時,那一十八枚念珠和此前,可是大有不同,且不原先的光彩陸離現在變成了暗淡的金色,就是上麵多出的十八幅羅漢神像,就足以讓人拍案稱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