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政局新變化對亞太地區形勢的影響
國際觀察
作者:韓愛勇
精彩導讀
日本的外交再次緊密地綁在了美國亞太戰略的車輪上。
美國對右傾的日本實施的是一種兩麵政策:鼓勵和打壓,既利用日本右翼勢力挑釁中國,又須防止它反美。
厚植兩國國民之間互信的社會基礎,這是中日關係向前發展的基石,也是中國對日外交根本的長遠之策。
喧囂一時的日本大選以作為鷹派的安倍晉三的“二進宮”而告一段落。日本的國內政治生態發生了怎樣的變化,大選之後的日本對變動中的亞太地區形勢尤其是中日關係帶來什麼樣的影響,中國又如何與新一屆日本政府打交道,成為我們關注的重點。
日本政局新變化:右傾化與第三極的崛起
正如人們事前所預料的那樣,自民黨重新奪回了失去三年的執政權,開啟日本政壇五年六相“怪圈”的安倍晉三成為日本的第96任首相。但是日本總務省公布的統計結果卻使安倍倍感尷尬,第46屆眾議院選舉投票率僅為59%,比三年前的大選低10個百分點。對於日本選民而言,與糟糕的民主黨相比,選擇自民黨隻是選擇一個相對不那麼壞的政黨。民眾固然關注日本與周邊鄰國糟糕的關係,但認為經濟複蘇應該放在頭等大事位置,他們期待就業崗位增加和生活質量改善,期待日本重新找回失去的活力和前行的方向。但是,重新上台的自民黨尤其是安倍在選舉過程中的右傾化政策和言論卻引起了國際社會特別是東亞國家的嚴重關切。
自民黨右傾化的一個顯著特點是全麵右傾。在國內政治方麵,安倍主張修改日本戰後和平憲法,將自衛隊升格為國防軍,允許日本行使集體自衛權。而對於參拜“靖國神社”問題,安倍表示在第一任首相期間未能參拜“悔恨至極”。世人皆知,參拜“靖國神社”是對世界反法西斯戰爭勝利成果的否定;修改和平憲法無疑是對亞洲和平穩定的衝擊。在這兩個大是大非問題上,自民黨的主張不能不讓人們懷疑它要將日本帶向何方。正是在這兩個問題上暴露出自民黨始終沒有形成一個正確的曆史觀,而追求“軍事獨立”始終是它的一大目標。
在經濟方麵,安倍主張大膽放鬆銀根,將擺脫通貨緊縮、製止日元升值列為首要課題,實現3%以上的名義經濟增長率。但是,日本的經濟之所以持續近二十年的低迷,其根本問題不在於日元的升值抑或貶值,而在於日本封閉固化的經濟結構與創新能力的匱乏。在世界經濟尚未走出金融危機衝擊的背景下,日本為擺脫通貨緊縮和日元升值,采取無限製的金融緩和政策,這將助長全球量化寬鬆競賽,給國際金融市場帶來不良影響,進而衝擊世界經濟複蘇的腳步。
在外交方麵,安倍主張強化日美同盟關係,加強對釣魚島的實際控製。在勝選後,安倍通過媒體表示“希望最先訪問美國”,因為“不加強美日同盟,日本就無法獲得強大的外交實力”。這與安倍第一次當選首相後出訪中國相比顯然更趨於保守,這也意味著日本未來的外交將更加緊密地綁在美國的車輪上,服務於美國的戰略利益,並在此過程中分得一份酬賞。更進一步講,日本依然在骨子裏將自己定位為一個僅僅是長在東亞的“西方國家”。對於釣魚島的強硬立場,反映了自民黨對戰後國際秩序安排或曰舊金山體係的不忿,這也將從根本上動搖戰後亞太國際秩序的基石。
日本政局第二個大的變化是作為日本政壇“第三極”的“日本維新會”的崛起。維新會的前身“大阪維新會”在2012年9月12日成立於大阪。11月17日,石原慎太郎解散太陽黨並入維新會,石原出任黨首,橋下徹出任代理黨首。在此次眾議院選舉中,維新會成為挑戰日本“雙頭鷲”體製的第三大黨。與右傾的自民黨相比,日本維新會更趨保守,它以“創建強韌的日本”為主題,明確提出日本必須獨自重新製定憲法。主張廢除國防經費隻允許占國民生產總值1%之內的規定,認為有必要增加軍費,強化自衛隊的防衛力量。概而言之,尋求日本軍事獨立與重新立憲是其核心內容。但與自民黨不同的是,在追求日本完全獨立的日本極右翼勢力眼中,美國是它第一要警惕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