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息燈之所以知道沈說說會蹲在人群裏乘陰涼,也許是因為上學期裏,對她的學習進行監督時參悟出來的。

那個時候,利用中午午休的時間,把她提溜到圖書館裏,一邊強迫她看各科資料,一邊又不允許她分心的聽自己講解,一向散漫慣了的沈說說,當然受不了這樣的法西斯,幾度策反的跟自己叫板,麵對沈說說的小調皮,許息燈是拿她半點辦法也沒有的,最後隻能不走君子道路的誘騙她。

想起那段日子,許息燈心裏悶急的很,像是看著曾經的快樂時光從自己身邊流走,卻無法伸手拉住它的急挫感。

抬頭,他似乎才發現,天空是一片魚白,連一朵雲也沒有。

許息燈扭過頭去看著舒有意,舒有意的目光緊緊隨著前麵的王七婻身上,他的目光有些淡淡的憂傷,因為憂傷很輕淡,所以還沒散發到王七婻背後就被空氣擄走了,所以王七婻感覺不到舒有意的憂傷,她低頭沉思著屬於自己的問題。

青春,總是憂而不傷的。

也許是我自殺(克製不呼吸)的表情,嚇到了上帝,於是它在雲端之上急湍的哆嗦了幾下身子,陣陣微風就迎麵拂來,血腥氣稍稍淡些,我舒心的打呼一口氣,心裏百感交集著,總感覺日子過得很緩慢,卻在回過神來的時候,成為了前輩替晚輩沐浴新禮,我想,如果現在有人叫我一聲學姐,我的心中應該會緩緩彌漫著淺淺淡淡的悲傷。

嘴巴裏總是嘟噥著想要長大的孩子,其實才是最害怕時間的流逝那一個。

說多其厭,我們總以為,時間是和我們一樣調皮愛捉弄別人的孩子,總在別人都說喜歡的時候,心口不一的說著討厭,總在別人開心的時候,故作獨特的沉默,我們也以為,隻要說了想要快些長大,時間就會賭氣似得施施而行,然而,它並沒有,它是個慈善家,讚助了我們夢想年月,讓我們有機會把自己的妄想築造成雷打不動的輝煌宮殿,卻也是個一絲不苟的仲裁者,無論離築造高高的輝煌宮殿是否隻是缺欠一塊泥磚,如果你滑了腳跌回平地,那麼它這個絕情的判官就會狠心的敲錘,咚的一聲,皺紋爬滿你的臉,讓你帶著懊悔和不甘心,推搡著,把你推進別人為你鑄造的四方墓地裏,化成白骨直至塵土。

仔細想來,世間萬物,花草樹木,鳥獸魚蟲,都是小心生存在憐憫和絕情的間楔裏不敢逾越,因為一時間的脾氣而對犯了小錯的你嚴聲責罵,靜下時間裏想想看其實當時大可不必那般猙獰辱罵,但我的懺悔來的太晚,在你決定不原諒我之後,才姍姍來遲。

真是應了那句‘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的古語。

但善惡有報,這個詞總是模淩兩可,我有些不大認同它字麵下解釋的真理。

如果魚兒報以憐憫之間放過即將入口的蝦米,也許明天它就成為了人們盤中的美味餐肴;如果綠樹憐憫人類被熱氣的蒸騰而搖手心疼,也許明天人類就會厭煩它掉落一地的葉子清掃而砍伐,但我想說的,並不是要去指責人類是最凶險不知感恩的高級生物,畢竟我也是個人,有誰願意罵自己呢。

而花草樹木得以生存,自然也離不開人類的‘悉心照料’,都是相互的,今天我幫了你,明天我還你情,投以所好,你是我最好的夥伴,然後日後江湖中,那把插進你胸口的刀,正是我握著柄。自相殘殺也好,互相幫助也好,形同陌路也好,這些都是正確要遵循的生存法則,從你落地的那一刻開始,你就被這一條‘生存法則’束縛的沒了翅膀,所以,大多數人口中的自由,其實那隻是斷壁殘垣,自以為沒了羽翼的殘翅可以飛過鎖鏈的黑暗源泉,卻隻是徒勞,半空中一樣重力的摔進最深的泉底,淹沒置頂。

“……”

我發現我最近是不是太專政了一點,總是亂七八糟的想些有的沒有,一定是政治曆史看多了,真是個禍害,今晚回去一定得焚了她們,有一句話說得好,要想逼瘋一個人,那就給它一顆會思考的大腦,想的越多,最然就學會了自我毀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