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幔被風卷起,窗外露水滴滴作響,如同有縫的天花板,冰冷的水滴滲進我的夢裏。
不被人打擾的夢裏,我饒有興趣的給另外的倆個自己取了名字。
分別叫——
小A、小D(……)別笑,我真的是有認為考慮過的,也是有想取名叫什麼小花小草之類的(……),然而我並不喜歡那些華美詩意聽起來又特別拗口的名字,比如小說裏經常出現的那些名字,流風伊,璃瑩殤之類的,這總會讓我覺得不寒而粟,甚至曾經在一篇文章裏看到女主角的名字長達30多個字,當時為了讀這個名字,差點就把自己的舌頭打成蝴蝶結了,我嚇壞了。
我腦子不好使,太複雜的名字會讓我眼花繚亂的,所以還是簡潔一點比較好。
畢竟我的夢境已經夠複雜了,比海納安德爾的迷宮還要複雜,無數金黃的向日葵從茂盛到衰敗,不用等到春天歸來,它就會重新自我成長成另一個更加繁雜的龐大迷宮,而我正徘徊在這個迷宮之外,就快要被它的神秘詭影拖拽進去不見天日,好在,在夢裏,那場下不停的朦朧大雨有要晴朗的跡象了,因為小D已經不會那麼憂傷的注視著我了,穿著黑色衣服的小D幾乎要融進黑暗裏去了,隻有她蒼白如死人的膚色隱隱約約蕩在黑暗裏,她的眼睛會下雨,還是一場冰冷沒有盡頭的朦朧沙雨,每當她注視我的時候,如同細碎零星的沙子溫柔的砸在我的心髒表麵,我疼痛壓抑到哭都哭不出來,隻感覺生不如死也不過如此。
而在最近的夢裏,小D最後殘留的希望被她自己親手殺絕了,她疲倦的閉上了眼,沙雨染濕了她的衣服,她的頭發,她疲憊的倦容被大雨洗刷了歲月,光滑的沒有任何瑕疵,像是千百世紀前慈愛的女神細心燒製的瓷器,千百世界風吹日曬後,泛出年久時代舊白不刺眼的光圈,神秘而孤獨的悲傷;而小A的笑容裏,雙眼依舊濕漉漉的,像是蓄滿水的河麵,打濕了密密麻麻的水草,日光下,月光下,燈光下,或是一隻逃過宿命的螢火蟲飛過了,都能照出她的憂傷美的如同繁華年光,遙遠浩瀚的宇宙深處,她在很努力的留住自己僅剩的希望,風中蠟燭般,用自己傷痕累累的身體,抵禦四麵八方襲擊過來的暖風寒風;我站在黑色的馬路中間,頹廢的黑夜快要將我殘忍的撕裂開,我想逃,腳下卻生了根,在劫難逃。
夢境把我折磨的痛不欲生,我卻不願意掙紮著清醒過來,隻等陽光探進窗外,悄悄爬上我的臉,溫暖我淚流滿麵的臉頰,然後重複我被欺負的一天。
於是我開始在大清早的沉思自己是不是有那種喜歡被M變態癖好,後來被沈說說一巴掌敲醒了,因為沈說說打開冰箱的時候,赫然發現那個盆栽發芽了,我惶恐的不得了,畢竟北極那邊的冰層上冷的連青苔也不敢踏隻腳上去,而它居然發芽了,我覺得毛骨悚然的同時又特別佩服自己,我是人才,絕對的天才。
我們幾個人圍在一起觀看著這棵頑強奇跡的小草芽,唏噓著,驚訝著,讚歎著,直到杜利辛粗嗓門吼叫著,下樓來尋找她的發夾,我盯著盆栽裏的草覺得不對勁兒,符百曉察覺性的伸手一捏小草芽,一扯,然後這棵頑強的小草芽就變成了杜利辛的賣萌發卡,不知道為什麼,我們都非常默契的朝沈說說眯眼,或者說,一向遇到這樣蠢萌的事情,我們都知道肇事者絕對是沈說說。除了她的那顆腦子,一般人做不出這麼絕蠢的事情來。
杜利辛顫抖的捧著發夾,咬牙切齒的瞪著沈說說。
沈說說嬌羞一笑“哦喲,我就是看看它能不能在長出一個發夾來嘛,到時候你就省的花錢買了呀,是不是,是不是?”她還不知死活的對一臉怒火的杜利辛拋媚眼,後來杜利辛對她脫鞋了,沈說說捂著被砸的腦袋小模樣委屈可憐的上學了,江千優要過去安撫,符百曉就好姐妹的挽著江千優的手,對她親切的笑“好長時間沒有和你親近一下了呢,真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