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死寂了五秒鍾,然後蜜蜂入駐,嗡嗡嗡的議論聲,像是浴室裏的霧氣一樣浮騰上來。
正排隊拿飯的微生澀隨波逐流看了過來,當她的目光看到我的時候,嘴角微微上揚起來,微生澀旁邊的女生敵愾的說了一句:“賀蘭寺中學校女生都這麼張狂,微生,要不要找個時間教訓一下她們?”
接過食堂阿姨遞過來的餐盤,微生澀看都不看女生一眼,“耳朵是你的,別人大呼小叫,你可以選擇不聽,張狂也是別人的,你也可以選擇不看,慕桐,你就別惹事了。”
慕桐撇撇嘴,接過餐盒跟在微生澀的身後,小聲嘀咕著:“真心煩死你的怪理論了……”
王七婻羞憤的斜瞪著沈說說,壓抑自己想要拿筷子敲她腦袋的想法,她勉強的笑笑,咬牙切齒:“沈說說,你給我坐下來好嗎!”
我果斷的把臉埋進了符百曉的懷裏,以躲避那麼多束朝我射過來的帶色目光,她們的目光像是一束束激光,完全可以把我切割的支離破碎。
但符百曉這個沒人性的卻把從她的懷裏提溜出來,不可相信的問我:“有人玩過你的下巴?”她伸出魔爪捏著我的下巴,抬高降下,抬高降下:“是這樣麼?”
我:“……力度要比你輕一點。”
符百曉放開我的下巴,蹙著眉頭一臉看不起的樣子:“耶達,你也太隨便了,別人玩你,你就會說不要麼?”
我吃痛的揉揉被符百曉捏紅的下巴,小怨恨的瞄她一眼。
這話說的怎麼****呢。
許息燈忍無可忍的皺眉了,他臉色不自然的咳了兩聲,畢竟他是知識分子,對符百曉脫口而出的‘玩’和‘不要’聯係在一起,總有些想入非非。符百曉抬頭疑惑的看著他:“你咳嗽是什麼意思?難道我說的不對麼?難道耶達不應該說不要?!”
許息燈臉色微紅:“不,不是……”
符百曉:“那你咳嗽什麼?”
嶽杉杉輕抿了一口茶,萬般柔和的說“人家咳嗽一聲也沒什麼,畢竟這不是法西斯社會。”
符百曉看著她,心裏對她是討厭到了極點,但嘴上卻說不上來什麼惡言惡語,隻能憋著火氣不滿的盯著她。
陳與陌怕我們幾個女生又沒事生事的把小事件鬧大,笑眯眯的插進來說“百曉,息燈感冒了,他昨天被說說踢了一腳,全身上下都被感染了。”
許息燈橫著他。
沈說說聽著不滿意了,立刻叫囂起來。“我踢的是他腿又不是他的鼻子!”
沈說說橫空出拳比劃著,許息燈條件反射的捂住自己的鼻子“你別過來”心有餘悸往舒有意身邊靠了靠,沈說說鄙夷的看著許息燈“許黃燈,你未免也太沒出息了點。不就踢了你一下嗎?有必要這麼躲著我嗎?”又比劃了兩下拳頭,眯眼小威脅:“你要是再用著用假裝驚恐實則炮轟的目光看著我,你信不信我真的劈了你!”
許息燈對著陳與陌使了個眼睛,意思讓他對付沈說說,陳與陌嚴肅的搖搖頭,砸吧一下嘴:“使不得,使不得。”
嶽杉杉聽著沈說說給許息燈亂起名號有些不樂意了,似笑非笑的說“說說同學偶爾還是淑女一點比較好,總是這麼粗魯會被人認為很囂張,以後會被欺負也說不定呢。”
她這一句話說的很漂亮,禮貌客氣建議和提醒,完全讓人聽不出來一句不是,話題一轉,嶽杉杉看向今天一直都沒有說話的江千優,眼染笑意“千優同學,你以後可要好好的管管的說說同學哦,否則以後她有你受的呢。”
江千優淡笑,並不答話。
最近關於沈說說的話題,江千優都是微笑兌沉默應答的,像是把冰紅茶兌在威士忌酒裏,很自然很貼切沒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但明眼人都看出來兩個人之間有些不對勁兒。
當我們把疑惑的眼神望向沈說說的時候,她總是眯眼一笑,裝傻,她自己肯定也感覺到和江千優之間出了什麼事情,但卻並不願意去詢問原因,她這個人的思想特別開闊和跳躍,堅信著:如果別人靠近你,那是因為她想要靠近你,如果別人遠離你,那也是因為她想要離開你。別人的思想自己操縱不得,那是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