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生澀把悠長深遠的目光轉到劉虎的臉上,無風無浪的黑海卷過來一陣涼風,微生澀平靜卻幽深的目光,像是寒冷刺骨的冰刀,悠悠的閃爍著黑暗的光芒,讓劉海硬生生的打了一個哆嗦,但他咬牙硬挺著:
“微生澀,我不管你在六D裏是怎樣的呼風喚雨,既然你上場了,那麼我就是你的隊長,你就得聽我的!”
劉虎身後的三個人顫顫巍巍的麵麵相覷著,六D雖然是沒有什麼名氣的學校,但東南區的小混混都知道六D裏學校微生澀的名號,她冷靜鎮定凶殘狠辣,她平靜的麵孔下,是一張讓人無法相像的詭譎麵孔,畢竟當年在東南區發生的那樁命案裏,些許線索和證據都指向微生澀,但她依然能夠用她的鎮定和冷靜截然抽身。
劉虎在微生澀安靜而持續的目光裏,雙腿微微打起顫來,麥色的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冷汗,就在他快要站不住倒下來的時候,微生澀從籃球架上起來,翕動嘴唇淡淡道“你說得對。”
她淡然的語氣,毫不計較的態度,讓劉虎緊繃的呼吸鬆懈下來。
微生澀擼起袖子,露出光滑的手腕,左手腕上的幾道疤痕讓劉虎觸目驚心,她停在劉虎麵前,用僅僅是微笑的表情的說“隊長的責任是不讓隊伍輸,而我隻需要截斷那個女孩所有贏的可能,如果按照這個理論來說的話,你其實是沒什麼資格對我實施命令的。”
劉虎聽不透她的話意,但藐視他這個隊長的資格,他聽不下去,想要爭執,但微生澀沒給他機會,她說完,轉身朝著球場中央走過去。
劉虎暗自悶了一口怒氣,沒敢發泄。
球場的分割線上,微生澀和舒有意各占一邊,沈穆生抱著籃球斜站在舒有意的身後,目光空洞的盯著空氣,她的頭發柔順烏黑,絲毫沒有淩亂。
舒有意禮貌性的對微生澀笑笑,而微生澀卻沉著目光回應著,沒有微笑沒有戾氣。
許息燈和舒有意對視一眼,用眼神交流著,這個女生不是一個簡單角色。
汪非悉望著微生澀,無趣的目光陡然亮了起來,徑直走過去,上下打量了一眼微生澀,友善的笑著說“我覺得我們會成為朋友。”
微生澀看也不看他一眼,轉身走向後場,平靜的丟下一句“回去把你白色的發根染染吧。”
舒有意離得近自然聽見了這一句話,不過他聽不明白什麼意思,側過臉,隻看見汪非悉僵青著臉色。
微生澀用這平靜的一句話成功的激起了汪非悉的怒火,從開始到現在,他都是在敷衍對待比賽,除了偶爾會把球傳(砸)向穆生之外,他幾乎都是清閑的呆在場上的,而現在,他將雙拳握的咯咯響,雙眼滿是忿恨的怒火瞪向微生澀的背影,心裏就一個念頭:
弄死她!
讓所以輕蔑我的人,全部去死!
比賽再次開始的時候,場下和場上的氣氛完全就變了,場上很激烈,而場下幾百人
一個個都屏息凝神,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這絕對是她們所見過最激烈和血腥的比賽。
包括我在內,都被汪非悉營造出來的那種凶殘腥氣的氛圍震懾住了,汪非悉殺紅了眼,拿到球就迅猛而戾氣的朝微生澀砸過去,他已經不是在打球了,隻是懷有一腔怒火的想要重創微生澀,跟喪心病狂的瘋狗沒什麼區別。
微生澀仿佛預料到他的球路,每次都能安全躲開,不屑的冷笑著,球重力砰的落地,高高的彈起,微生澀矯健的跳起來,半空中接到球後,對準對方的籃筐熟練的遠投過去,當然舒有意這個大前鋒也不是吃素的,他輕鬆的截下球,然後傳給許息燈,許息燈帶球去前場,直接跳過汪非悉,丟給陳與陌,沈穆生把控球後衛的職責發揮的很到位,她靈魂般不在線的狀態很輕易就能擊破對方的防守以及打亂有序的進攻,除了在微生澀麵前。
穆生就是那隻遊魚,她永遠都逃不出微生澀深不見底的黑海,不管微生澀掀起什麼樣的風浪,都可以準確的打落妄想躍出海麵企圖飛翔的穆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