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時候,希望就是即將燃燒殆盡的星火,在它可能燎原之前,卻已注定要被撲滅了。而所有的絕望都是由希望演變而來,那些幸福快樂的憧憬都將變成孤寂的黯然神傷,因此,白舒武始終沒有找林依然印證,印證她是否喜歡自己,不管重生前,還是重生後的現在。
白舒武走出了校園,看著周遭的一切,有些絕望。他開始敏銳地察覺到周圍不可阻擋的變化,比如路邊開了一家嶄新的超市,一座足浴城赫然出現在繁華十字路口,一家鳳凰網吧誕生在學校附近,一個熟悉的街機室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了,這些細微的變化,都讓他感到無比的失落與無奈。
路過南鍾第十三中的時候,白舒武聽到一群學生在跟李陽學瘋狂英語:“I d my plish! I will be crazy about English forever! I will try my best! I believe I !”(我不能忍受我糟糕的英語,我要為它瘋狂,我要盡我所能,我相信我可以。)
白舒武聯想起了十年後李陽打他老婆的事情,不免罵道:“李陽這個瘋子,打老婆的瘋子。”
罵著,罵著,白舒武竟然覺得痛快。他發瘋地念道:“I d my poor life! I will be crazy about freedom forever! I will try my best! I believe I !” (我不能忍受我糟糕的生活,我要為自由而瘋狂,我要盡我所能,我相信我可以。)
就是這麼反常的舉止,讓他漸漸遺忘了自己,一時間忘記了林依然。很快,這個女孩子變成了霧氣,變成氤氳的謎團,變成失去可感的空氣。白舒武隻是有些失重,感覺自己輕飄飄的,走起路來如飛鳥般輕盈。
他筆直的步伐被打台球的百裏彥山看到了。自從上回在土耳其溜冰場遇到白舒武後,百裏彥山覺得這個男生有些意思。不想沒過幾天,又遇上了,歡聲大叫道:“白舒武,白舒武。”
白舒武向百裏彥山看了去,笑了笑。
“來打一杠,哥們!”
“好啊。”白舒武應了聲走過去。
白舒武看了看百裏彥山一眼,一身的校服裝,清爽的短發,沒有什麼耳飾佩戴,心想,他這時候應該是在上學,怎麼和自己一樣逃課在外,便問了起來:“彥山兄,你怎麼逃課到外麵打球來了?”
百裏彥山聳了聳肩說:“沒辦法咯,非典來了,最近我們學校的好多學生得了流行感冒,疑似是非典,SARS啊,然後我們學校被封校了,裏麵的人出不了,外麵的人進不去。”
“非典?來得這麼快?你是哪個學校的?”
“實驗一中。”
“啊?實驗一中不是封閉式管理的學校嗎?你怎麼出來了?”白舒武打量了一下百裏彥山,舉得不可思議,因為南鍾市第一中學是南鍾市最好的學校,采用軍事化封閉管理、精英化教學,而今卻百裏彥山卻出現在學校外麵。
百裏彥山淡淡地說道:“那不就是說說的嘛?想出來還不容易,頂多爬個圍牆罷了。”
白舒武繼續問道:“你認識韓小丫不?她也是一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