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女警本色(1 / 2)

直到中午十點,吳銘才從睡夢中醒來,他依稀感覺有人在掏他的衣兜,然後睜開就看見一個猴子一樣的人正蹲在自己身邊,他抬手抓住那人的手臂,猛地坐起身,道:“喂,昨天打得還不夠啊!大清早就來偷我的東西!”

偷東西的矮個子看著吳銘,顫抖著說道:“大哥大哥,五爺讓我給你送飯,我看你兜裏的煙要掉了,所以給你放進去。”

“小個子,你腦子轉的很快啊,偷老子的東西,還敢說幫老子放回去,我看你腦袋癢癢了!”

吳銘抬起手就對矮個子的頭頂來了三個腦瓜崩兒,矮個子捂著腦袋喊救命,吳銘抓著他的後領子把他提起來,嗖地一下扔了出去。

“媽的,最恨你牙尖嘴利!”

吳銘看著矮個子滾到一邊,然後轉身看著秦五爺的睡墊,睡墊上已經沒人了,隻留下兩個盒飯。

“五爺呢?”吳銘抓著身邊一個囚犯的衣領裏問道。

囚犯正在摳鼻子,被吳銘一嚇唬,渾身一激靈,道:“五爺走了,被放走了!”

“放走了?”吳銘疑惑道。

囚犯道:“五爺沒有犯事兒隻是作為流浪人員被安置在這裏,早上就有福利院來接他走的。”

吳銘思考了一會兒,點點頭道:“說得也是,五爺去福利院的確比在這裏好。”

“五爺臨走交代了,讓我們把這兩份盒飯留給你,還說了誰也不準動,誰動他打死誰。”囚犯猥猥瑟瑟地說道。

吳銘看著秦五睡墊上的盒飯,肚子裏咕嚕咕嚕叫起來,現在已經中午了,他早就餓了,看著香噴噴的盒飯,吳銘根本沒法忍受了,直接撕開飯盒,快速地把米飯往嘴裏塞。

“想不到這裏的牢飯還不錯,你們幾個吃了嗎?”吳銘一邊嚼著米飯,一邊問旁邊兩個囚犯。

兩個囚犯饞得直流哈喇子,但是看著吳銘,隻好點點頭,道:“吃了吃了,這是留給你的。”

吳銘笑了笑,一臉的天真無害,道:“謝謝啊,昨晚上真是對不起,下手太重了,你們不怪我吧?”

“不怪不怪,我們這叫不打不相識,以後哥幾個還得靠你照顧呢。” 吳銘身邊的囚犯皺著眉頭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容來。

吳銘吃著米飯,從兜裏把那半包煙掏出來扔給那個囚犯,道:“你跟哥幾個抽了吧,我不抽了。”

“多謝多謝!”

幾個囚犯看著那半包煙就像看到了一個寶貝一樣,互相搶奪著就把那幾根煙給分了。

吳銘看著幾個囚犯像吸鴉片一樣躺在牆角下吸著煙,笑著說道:“你們又多久沒抽煙了啊?”

“哎呀,小兄弟,你不知道啊,我拘留了半個月了,我這煙癮整天折磨我啊!”一個老囚犯叼著厭倦朝著吳銘訴苦。

吳銘道:“大叔,你少抽點吧,小心得肺癌啊!”

“小兄弟,我這半輩子沒別的愛好,就是好抽煙喝酒打麻將,我掙的錢也都放到這裏麵了,沒老婆孩子,一個人過的自由自在!”老頭蜷縮在牆根下,眯縫著眼笑起來。

吳銘無奈地搖搖頭,道:“大叔,你找個老婆,以後養你的老啊!”

“不用了,我小時候在廟裏修行,不近女色的,唯獨酒肉沒有戒掉,哈哈哈——”老頭張著嘴笑著,伸手將腦袋上的破帽子摘了下來。

吳銘看著老頭腦袋上的九個戒疤,叫道:“想不到大叔還是個還俗的和尚啊?”

“七歲進廟到和尚,而三十七歲就被拆了廟,1966年,我被打成了牛鬼蛇神,腿都被打瘸了,1979年,我被開放了,開放了就沒人管了,成了盲流,結果一直流到現在,哈哈哈——”

老頭張著嘴,露著僅剩下了三顆牙齒,笑得天真無邪,簡直像個老小孩一樣。

吳銘將吃剩下的飯盒扔在地上,又拿起另一盒,說道:“大叔,你看的很開啊,沒兒沒女,沒老婆,樂得自在啊!”

“從小就聽師傅說了,天下的女人是老虎,老虎可是吃人的,所以啊,我不敢招惹女人!”老頭打趣地說道。

吳銘扒著米飯,道:“大叔,你說的對,女人是老虎,女人是毒藥,沾了就活不成了。”

老頭子張著嘴大笑著,抽完嘴裏的煙以後,又把耳朵上那根點著了,剩下的囚犯也在哈哈大笑起來。

“誰說女人是老虎,是毒藥啊?”

一個女人的聲音從關押室的鐵門前傳過來,吳銘端著盒飯正吃著,忽然聽到了孫夢溪的聲音,心裏一陣暖意,他端著米飯衝到鐵門前,差點沒刹住撞在鐵門上。

“喂,你著什麼急啊?” 孫夢溪一邊幫吳銘摘掉腮上的飯粒,一邊開心地問道。

吳銘將手中的盒飯扔到地上,就著衣服上擦了擦手,道:“你怎麼現在才來啊?我都快悶死了!”

“看不出來你悶啊,我看你跟這些社會渣滓聊得很好啊!”孫夢溪微笑著說道。

吳銘回頭看著牆角那些囚犯,然後轉頭叫道:“你怎麼能說他們是社會渣滓呢?他們是我的好哥們,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