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麵包吃下去以後,吳銘感覺肚子裏漲得滿滿的,但是還是想吃,他撕開第二個麵包,喝了口水,準備享用第二個麵包。
忽然一雙露著腳趾的鞋子出現在吳銘的視線裏,一股酸臭味讓吳銘差點把吃下去的麵包吐了出來。
“滾,我現在比你還窮呢,你找我要飯,就如同管和尚借梳子!”吳銘低著頭說道。
那雙帶著酸臭味的鞋子始終沒能離開吳銘的視線,吳銘咬了一口麵包,喝著礦泉水吃起來。
“喂,你走吧,我現在——”
吳銘嚼著麵包猛地抬起頭,就看見一個十幾歲的少年滿臉汙垢地站在他麵前,日光把他的膚色曬成了古銅色,他一頭長發,鼻梁很高,渾身的肌肉包裹在一件灰色的破風衣裏,風衣是白色,可是已經被他穿成了黑色。
吳銘盯著這個少年,忽然一陣莫名的感動,他覺得自己跟這個少年差不多了已經,區別就是吳銘穿著光線,少年穿著破爛。
少年背著一個沾滿補丁的灰布包袱,包袱裏鼓鼓囊囊的,不知道是什麼,他的腰間還別著一根削的光亮的棍子,看起來並不是一般的木棍子,吳銘看著男孩子的手背,一眼便知道這個少年是個練家子。
吳銘上下掃視了少年兩遍,然後舉著麵包,道:“你想吃嗎?”
少年點點頭,道:“想吃。”
吳銘看著少年腰間的短棍,道:“給我耍套棍法,給你吃!”
少年點點頭,鬆開包袱,從腰間抽出短棍來,道:“你說話算數!”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吳銘將麵包重新包好放在手裏。
少年拿著那個黝黑的短棍,像拿著一柄刀一樣,他怒吼一聲道:“齊家喪門棍一分三十六大式,第一式,盤古開天式……”
少年嘴裏念著咒語一樣的解說詞,手中的短棍上下翻飛,像一條黑蛇一樣在空中翻滾著。
“好!”
吳銘一拍大腿喊了起來,少年一套棍法舞完以後,走到吳明麵前看著吳銘手裏的麵包,吳銘笑了笑,道:“麵包給你,另外這個給你!”
“無功不受祿,一分錢一分貨,一套棍法一個麵包!”少年抱著麵包啃起來。
吳銘手裏捏著那二十塊錢,道:“小兄弟,拿去吧,算是完飯的錢。”
少年啃著麵包搖搖頭,道:“不用了,我一個麵包就夠了。”
“不行你再給我耍一段別的棍法!”吳銘叫道。
少年嚼著麵包,拿出短棍在手指尖轉了幾圈,然後用力一甩,短棍竟然軟了,變成了九節鞭一樣的鏈子。
吳銘疑惑地盯著少年手中的短棍,疑惑道:“你說你的棍法是齊家喪門棍,為什麼叫這個名字啊?”
少年道:“我姓齊,單名一個峰,我們齊家喪門棍出自清朝康熙年間,它脫胎於判官奪命筆,不過比判官奪命筆更長,更硬,也更快,手法也更多。”
吳銘看著少年,嘴裏默念著少年的名字,然後道:“為什麼叫喪門棍啊?”
齊峰笑了笑,道:“因為我家祖上當過大將軍,後來遭奸臣鼇拜陷害而死,死前傳下一套棍法,就叫喪門棍,意思就是讓我們勿忘恥辱,要活的更有尊嚴。”
吳銘恍然大悟,道:“為了你這個故事,也把這錢給你,我沒有更多,有了也給你,今天我們就算認識了,以後你有什麼事就找我,我叫吳銘。”
齊峰拿著那二十塊錢,道:“好的,以後咱們就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你什麼時候需要
“好,我現在也落魄了,大家一起落魄,正好做落難兄弟,以後也好有個照應。”吳銘拉著齊峰的手說道。
齊峰點點頭,道:“我就這附近混日子,有時間幫人幹點雜活掙口飯吃,你需要我的時候就來這裏附近找我就行。”
吳銘點點頭,道:“好的,今日同為落魄人,他日富貴勿相忘,我吳銘交你這個朋友。”
齊峰傻笑著,說道:“看你也是個練家子,有時間可以切磋一下。”
吳銘笑了笑,道:“好的,隨時奉陪,不過我現在要走了,我下午還有事,改日再約。”
“好的,你走吧!下午我幫一家公司搬桌子,可以混口飯吃的。”齊峰將短棍插入腰間,對吳銘行了個武禮。
吳銘騎上摩托車朝著警察局奔去,他還記得自己那一萬塊獎金和孫夢溪的樣子,同時,他無限感慨到了落魄的滋味,對齊峰的敬意更深了,一個十幾歲的習武少年混跡都市多不容易,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