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種本能的直覺
林孤麵對的是劉睿宇的身體，但不是真正的劉睿宇。
劉睿宇沒死，但也死了，他麵對的是另一個人，黑暗劉睿宇。
“沒想到居然會這麼快？”林孤說道。
劉睿宇應該還沒有登上魔道不死物，但是他已經魔化了，是極深層次的魔化，跟當年第一次見陸天遊的狀況差不多。
林孤不知道是否還能拉回來。
“你若登上魔道不死物，就永遠也回不了頭了？”望著遠處那座巨峰，林孤輕聲道。
聞言，劉睿宇一笑，語氣很輕鬆，道：“回頭？我回頭還能看到什麼？家族覆滅，死絕殆盡，一片血與骨，我為什麼還要回頭？”
“林孤，我或許已經能理解你當年為什麼也會走上這條路了。其實這條路未必就是錯的，關鍵在於我們如何選擇。”
“你的選擇是與這個世界為敵？”林孤道？
“難道你不是嗎？”劉睿宇反問一聲。
林孤一怔，而後沉思。
曾經，他的確心死了，有覆滅這個世界的念頭，但是現在，也不能說他就沒有這個念頭，至少，他不在乎黑暗是否降臨，哪一方能獲得勝利。
甚至他有一種可怕的消極念頭，黑暗贏了，他還是黑暗的一員，能庇護一些人。
黑暗若是被清除，他也可以脫離黑暗，以當世身份，同樣能庇護自己想保護的人。
什麼大戰，什麼黑暗降臨，什麼最混亂的歲月，他並不是很在乎。
身為魔域一員又如何，路在他腳下，怎麼走，還是他自己說了算。
沒人可以控製他，人世間不行，魔域也不行，他有兩種身份行走於人世間與魔域。
“你不知道你該如何選擇吧！”望著林孤，劉睿宇道：“林孤，你是聰明人，很多事情你看的很透，但你是局中人，局中事，你未必看得清。”
“對於局中的你，我或許能看到你看不到的東西，同樣，對於局中我，你也能看到我看不到的形勢。”
“不過你我都是同一類人，隻會堅持自己的方向，不會輕易改變。”
“你的意思我很清楚，但你更清楚，你連自己都拉不回，能拉的回別人嗎？”
林孤麵色一頓，是啊，他自己便是在這條路上越陷越深，又如何幫助別人脫離這條路？
“看來你真的回不了頭了。”他搖頭說道。
劉睿宇輕聲一笑，道：“在這個即將到來的殘酷紛亂的血腥大世，得到一些，必然也會失去一些，看不透得失，放不下得失，將來隻會成為一顆棄子。”
林孤微微點頭，看來走入這條路的人，都或多或少察覺到了什麼，對這萬古，有了些許感應了。
頓了頓，他忽然道：“若是有人還活著，你還會這麼選擇嗎？”
劉睿宇怔住了，看著林孤，良久後，忽然自嘲一笑：“金幽幽回來了，為什麼你還不回來？真的是不能？還是……不想？”
林孤眼神一凝，旋即沉默下來，劉睿宇的確是個能看透人心的家夥。
他不能，還是不想，或許隻有他自己心裏清楚。
“我們所做的選擇，不過是對‘上蒼’的反抗，不想再被束縛，天若不允，那便踏破，不管是你，還是我，亦或是方窮，陸天遊，甚至是趙無痕，雷戰子，我們都一樣，是被這片天逼至如此，不過是對這片‘上蒼’的失望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