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因為林孤這句聽起來很隨意的問話，陡然安靜下來。
拉拉，青瑤等人都詫異的看著林孤，看他那笑容，仿佛像是在說多年不見的老朋友。
可那種冷冽到骨子裏的森寒，卻是讓人感動渾身冰冷，甚至離他太近，都能實質性的感受到那種寒意。
白幽然看著林孤，望著那笑容，良久後，一聲輕歎：“林孤，有些事情或許並不是你想的那樣，也許他們有苦衷。”
“他們害死了我，一句有苦衷就能帶過？”林孤輕笑道，那種近乎冷漠的殘忍笑容，就是拉拉都感到發自心底的森冷。
究竟有多大的仇恨，才能讓他的恨意這麼濃。
白幽然搖頭，無奈的道：“雖然我不知道他們當年為什麼那麼做，但我能感覺到，他們後悔了，這些年他們一直在彌補，跟當年殺害你的那些人作對。”
“這麼做，有意義嗎？”端著茶杯，林孤目光漸漸幽深起來，良久後，他一飲而盡：“沒有任何意義。”
白幽然身子一震，看向林孤，猶豫了片刻，道：“你知道這些年他們是怎麼過來的嗎？一個溫和隨性的少年，變成了嗜血殘暴，冷漠無情的陰邪青年。一個天真爛漫的少女，變成了攻於心計，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
“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彌補當年的錯誤，給你報仇。”
林孤聽了，臉上沒有絲毫變化，他道：“有些錯誤，是時間無法淡化的，是行為無法彌補的。”
“如果我的死可以這樣彌補，那世間還有什麼仇恨不能化解？”
林孤搖了搖頭，道：“他們曾是我最親近的人，我對他們沒有絲毫的保留，可他們最後是怎麼算計我的？這種背叛，無法原諒，不可寬恕。唯有用他們的血，才能償還。”
林孤的聲音很平淡，語氣很平緩，沒有絲毫波動，但那種冰冷到極致的恨意，是在場任何人都能感受到的。
話音落畢，林孤又搖頭自嘲一笑，道：“你是給他們當說客的？我記得你們沒什麼關係？”
“我並不是任何人的說客，隻是想把我知道的告訴你。”白幽然搖頭，盯著林孤，道：“這些年，他們過得很辛苦，為了報仇，他們成立了殺宗。”
聞言，林孤眉毛一挑，頓了片刻，輕聲道：“冰魔殺女，慕芊兒。窮天殺魔，方窮。”
“不錯。”白幽然點頭，道：“來到下界，他們聽到你的消息，雖然不確定你是否是你，但他們還是報仇了，為此不惜一切代價。”
“他們攻克了達摩真院，真武天院，橫掃了血盟，天門宗等無數曾參加過伏龍穀戰役的勢力。”
聽著白幽然的話，林孤眸光泛起些許波動，良久後，他輕歎一聲，自言自語道：“有些關係，一旦出現了裂痕，不管怎麼修補，那條裂痕始終存在。”
白幽然身子劇震，盯著林孤，他還是不肯原諒他們？
想到最後，她又自嘲一笑，恢複了淡然。
兩人聊了很多，沒有再提及方窮與慕芊兒。
白幽然重點提了幾人，讓林孤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