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發怒，沒有質問，林孤很平靜的跟他們見麵。
慕芊兒與方窮也閉口不提當年之事，隻說些很沒營養，很枯燥，但對他們來說卻曾是渴望被而不可及的話題。
“這些年來，你能走到這一步，林哥哥，你受苦了。”慕芊兒美目喊著水霧，多想放下自己偽裝的堅強外表，撲進這個人的懷中好好的大哭一場。
可是她不敢，對麵這個人眼神太冷漠了。
“你們的變化也不小，冰魔殺女，窮天殺魔。”林孤看著兩人，平靜的道：“很難想象，你們居然被人冠以這種稱號，隻是這麼做，又有多少意義呢！”
慕芊兒嬌軀一顫，眼神微微黯淡下來。
“隻要我們覺得有意義，那就去做，至少心理上能獲得一絲慰籍。”方窮說道。
“不過是自我安慰罷了。”林孤搖頭，笑聲帶著一絲嘲弄。
方窮聞言，暗暗搖頭，道：“於人之事我不會多想，但於己，我心安理得。”
林孤看著他，頓了一會兒，看向慕芊兒，平靜的道：“你也是這麼想的？”
慕芊兒一頓，沉默了半晌，先是點頭，然後又搖頭，道：“於人於己都不關我的事，我隻知道，隻要於你有利的事，我便會去做。”
林孤一怔，隨即搖頭道：“真不知道你們這麼做有什麼意義，因為悔過，所以彌補？但你們知道我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一句解釋，當年你們為何背叛我？”
兩人都沉默了，良久後，方窮大笑一聲：“林孤，有沒有回到當年的感覺，我們三人對酒當歌，暢談天下之勢，那是何等的瀟灑自在。”
林孤看著兩人，既然他們不想解釋，那他也不會再問，搖頭道：“還是當年的人，隻是已物是人非。”
“芊兒，小窮子，這是我最後一次這麼叫你們，今日過後，情已斷，義也消，下次再見，便是生死仇人。”
“不管你們為我做了多少，這些於我都沒有半點意義，現在坐在你們麵前的早已不是當年的林孤，而與我對飲的也已經不是當年的慕芊兒與方窮了。”
“歲月流逝，時代更迭，世事無常，過往回不去，未來可遙望，有些事情不要再執著了。”
林孤的語氣自始至終都很平靜，像是與老友在敘舊，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他有一天會這麼平靜的麵對他們。
“那個女孩……是你喜歡的？”沉默了一會兒，慕芊兒忽然問道。
“她是我此生第二個想要用命去守護的女孩。”望著遠處的金幽幽，林孤目光漸漸柔和下來。
望著他那種眼神，慕芊兒心頭滋味難明，曾經這種眼神隻屬於她，可現在，她得到的隻有冷漠和冰冷。
方窮拳頭握的緊緊，幾次想開口，但都被慕芊兒搖頭阻止了，最終，他心頭一顫，大口悶酒。
“她……是個好姑娘。”慕芊兒說道。
“可惜我沒能保護好她，跟在我身邊幾乎沒過什麼好日子，可她就是那麼傻，寧願死也要待在我身邊。”林孤目光溫柔，但語氣卻很冷：“曾經我被人打的形神俱滅，而我愛的那個人卻隻是冷眼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