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人如玉,君子世無雙。
青秋池,一身白衣,背著身子,站在一樹繁花之前,花兒嫩紅,越發顯得青絲染墨眉目如畫,挺拔的身姿,如一柄刀冰冷而沒有溫度。要不是那一身冰冷,陌上人如玉,君子世無雙的句子,就是為他量身打造的吧?
木辛呆呆的看著,師父不是沒有溫度,隻是他的溫度,隻為那個女子而散發。
青秋池轉身看見木辛,冰冷的嘴角終於掛上了一絲微笑,憂鬱的眉眼也舒展開了不少:“辛兒,你說你得到了優曇花?”優曇花實在難得,隻有皇宮大內才有幾株,且是太後和皇後的愛物,等閑是不好拿到手的,也隻有他這個徒弟,出身將門,應該還是有機會拿到的。
青秋池不是沒有想過去皇宮內盜取優曇花,隻是皇宮大內,戒備森嚴,為了救她,自己不可以受傷,不可以耗費心力,不可以有一絲雜念,隻能將全部的精氣神都收斂起來,在救她時全力一搏,才有可能成功。
木辛,那個小小的女孩,在知道自己的難處和打算之後,什麼也沒說,隻是輕輕告訴自己,師父你閉關去吧,等你出關,我肯定能把優曇花捧在你的麵前。沒想到這麼快,她竟然做到了,派人來告訴自己,優曇花到手了。
優曇花被保存得很好,是剛從石頭上挖出來的新鮮樣子,是木辛,每日用自己的鮮血滴在泥土之上,為其保鮮吧?
青秋池眉心微動,然而終於微不可察的歎了口氣,將優曇花接了過來:“辛兒辛苦了!快去休息吧!”
有風從木辛的身邊拂過,纏上了那一樹繁花,嫩紅的花朵如一朵朵甜蜜的笑臉,互相碰撞,發出輕微的簌簌的聲音,那是它們的笑聲吧,在陽光裏,在春風裏,在雨露中,不用水樣王水,也不用誰等待誰,相親相愛的人都在身邊,互相偎依,一起歡笑,不用像自己跟師父,一個站在樹前,一個站在樹下,卻如同隔了咫尺天涯。
有淚在眼中轉了一下,木辛點點頭,問道:“師父,這一樹是什麼花?”
青秋池隨意地看了一眼,搖搖頭:“忘記了!”純白的身影,一閃,消失在花樹下。
忘記了嗎?不是叫做私語嗎?那年春花繁茂,自己與青秋池在樹下相遇,他牽起自己的手,答應做自己的師父,還告訴自己,這棵樹上的花,叫做私語。
那天的風也像今天一樣溫柔,花兒也像今天一樣甜蜜,那簌簌的笑聲也像今天一樣引人遐想,隻是那告訴自己這些花叫做私語的人,自己卻忘記了。
小中從樹後走出來,將一隻油紙包好的雞腿遞給木辛:“小姐,吃吧,吃飽了我們可以在這裏玩一玩,然後回去休息!”
木辛接過來:“你是覺得我吃飽了才有力氣傷心吧?”
小中點點頭:“小姐,你這樣概括的挺準確的,我剛才隻是一時沒有想到這麼合適的話!”
“小中,你每次補刀都能補得這麼狠準穩,你去準備一下,師父救她的時候,我們總要在旁邊護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