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建新、呂律、鄧光、周震來到了顧維城的辦公室,那份報告就是這三家單位聯華調查得出的結論。
“我已經看了你們送來的報告”
“書記,我們是不是先把彭越控製起來?”呂律問道。
“證據都還沒有完全形成,現在也隻能說是線索,先不急”顧維城說道。
“鄧光同誌,你明天去查一下彭越的護照是不是還在市委組織部,另外再把全市的副縣級以上領導幹部護照、港澳通行證審查一遍,全部收到市委組織部保管,周震同誌,你配合一下,把這些幹部的因私證照的詳細資料找出來給組織部一下,方便他們核對。”
“鄧光同誌,你馬上組織一個培訓班,培訓的對象就是縣市區委書記,培訓時間定一個月,到市委黨校封閉學習,特別強調一條紀律,培訓期間不得請假,如果有什麼事讓他們直接給我報告。還有,馬上安排一次幹部考察,考察對象就是曾克石,擬任崗位副調研員就可以了。”顧維城這樣是把彭越隔離起來,方便其他的安排。
“呂律同誌,紀委要馬上組成一個專案組,對彭越的事進行調查,一定要把核心證據控製住,但不要打草驚蛇,防止他們轉移財產,毀滅證據。另外,等組織部開始對曾克石的考察時,你們馬上開展對曾克石的離任審計,特別是修建鄉政府的資金問題,一查到底。”
“周震同誌,公安局要對彭越的親屬進行緊密監視,對賀老三進行外圍偵查,把賀老三的違法線索弄清楚,查清違法的事實,特別要固定好證據,防止人員外逃。”
“你們把情況再摸底核實後,達到收網條件時,你們起草一個詳細的抓捕、審訊計劃,報告我之後進行,今天的事你們都要高度保密,所有工作都要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裏進行完畢。”顧維城非常嚴肅的把自己的計劃告訴了麵前的幾個人,這將是他重大變革中的一小步。
市委組織部的調訓通知很快下來了,所有縣市區委書記都被集中到市委黨校開展為期一個月的學習,顧維城還特意出席了這次培訓班的開班儀式,而市委組織部常務副部長鍾永則作為培訓班的輔導員全程參加。
培訓班的課程很快就要結束了,離培訓班結束還有3天時,市紀委、市委組織部的聯合報告送到了顧維城的手上,顧維城看了之後,對何建新說“四天之後,召開全市正縣級以上領導幹部大會,我要給全市的幹部做一堂報告,請市委辦負責通知,所有人不得缺席;另外,請呂律同誌到我辦公室來”。呂律很快到了顧維城的辦公室,領到了顧維城的親自指示。
顧維城、杜德平、李季、呂律四人召開了書記碰頭會,決定了一件事。
全市縣處級以上領導幹部大會在市委禮堂舉行,全市160餘名正縣級以上領導幹部全部參加,無一請假,因為市委辦通知的是如果要請假需直接報告市委書記,沒有人想去當這個出頭鳥。
會場沒有掛會標,也沒有擺什麼鮮花,市委常委們坐在了主席台上,會議的主持人是顧維城,這在全市的大會上很少見,幾乎沒有過。
顧維城說的第一句話就是,請所有人關閉手機,同時,讓公安部門把會場進行了通訊屏蔽,所有人不可能在會上收到外界的隻言片語。
大會的第一項議程是由市委常委、組織部部長鄧光宣讀的《中共平南市委組織部關於追認楊彬彬同誌為優秀共產黨員的通知》和《平南市民政局關於追認楊彬彬同誌為烈士的通知》,鄧光在宣讀楊彬彬的事跡時這樣說道“楊彬彬同誌,忠誠於黨和人民,熱愛黨的事業,全心全意為了群眾,關心群眾,在轉移群眾時,為了群眾的生命安全,把生的希望推給了別人,自己卻被泥石流無情吞沒,他把群眾的生命財產安全看得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他是全市廣大幹部職工學習的榜樣,他是新時代的黨員幹部楷模”。鄧光宣讀完這些話時,自己的眼睛裏仿佛也有淚要擠出來了。彭越坐在台下顯得很局促,兩隻手不停在褲腿上擦拭,手心裏的汗不停的滲出,頭上豆大汗往下流,他已經預感到了什麼。
大會的第二項議程是由市委常委、市紀委書記呂律宣讀的《中共平南市紀委對彭越嚴重違法違紀問題立案審查的決定》,宣讀完時,現場一片寂靜,此時的彭越身邊多了兩名紀委的工作人員,在會場上,彭越被帶走了,走的時候,彭越身體已經很軟了,走路仿佛都有點困難,搖搖晃晃,像醉酒一樣。會場的人都安靜了,看著彭越被帶離現場,所有人都不敢發出一點聲響,會場裏靜得能聽到旁邊人呼吸的聲音。
場外,彭越的家人都被采取了強製措施,所有涉案的人都被公安機關集體收網了。
平南市最大的公立福利院裏,70多歲的老婦人坐在床頭邊,她穿上了幹淨的新衣服,市委組織部、市民政局的同誌把鄧光宣讀的兩份文件帶到了她麵前,一字一字念給她聽,她要求工作人員念了兩遍之後,抱著文件哭了,眼淚把文件上的字打濕了,字跡開始變得模糊,她的心裏卻敞開了一扇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