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一聊你這13年的工作體會吧。”顧維城說到。
“顧書記,這也不是一言兩語都能說清的,和平副書記到壩底來住鄉有一個多星期了,我就聊一聊和平副書記調研時,我想起的這些事吧!”
“那最好!”沒想到這個鄉黨委書記的談話主題能如此契合今天的調研,這讓顧維城對於這個麵前顯得有些不像領導的人有了別樣的感覺。
“和平副書記一直在調研三農問題,我就簡單的說一說我對壩底鄉三農的看法吧。”羅天豹開始了他的談話。
“我也是農村出來的,家裏三兄弟,就我一個人考上了縣裏的高中,後來回鄉考招聘幹部,也就順利的進入到了國家幹部的隊伍當中。我這麼多年一直在鄉鎮工作,工作過的地方也有4個鄉鎮了,對於農村和農民,我有一種發自內心的認同和關切,畢竟我的父母現在也還在農村,家裏的親戚都還是農民。我能體會到他們生活的現實。”羅天豹三言兩語的介紹了自己的成長背景。
“現在的農民生活比過去是有了質的轉變,但並不意味著他們就已經徹底的脫貧致富了,這還是一個很長遠的路徑。我覺得現在的農村普遍存在著地廣人稀的問題,之所以說這是一個問題,不是說我們的農村的資源有多豐富,而是說農村已經留不住人了。很多年輕人都外出打工,留下的都是些老人和孩子,這其實是一種惡性的循環,年輕人在農村得不到最好的教育,雖說一個地方一年也能考出幾個大學生,但終究是鳳毛麟角,大多數的孩子能接受完義務教育已經是不錯的了,他們沒有知識文化,隻有外出出賣體力掙取養家糊口的微薄收入,城市並不能完全接納他們的,所以孩子和老人就留在了農村。農村的教育基礎依舊薄弱,留守兒童又沒了家庭的關懷,隻有依靠老人來管理,這在城市裏是很難看到的,孩子幾乎不能像城市裏的孩子一般接受完整係統的教育,等到他們讀完初中,就又隻有走上父輩的老路,繼續外出打工。周而複始,農村的基礎根本沒有得到改變,農業所帶來的經濟隻能是維持著基本的生活,並不能成為一個地方的發展支撐,更談不上產業化了,真正所謂的農業產業經濟,更多的還是一些公司、企業在掌控,最多的利潤還是被企業家們收取了,到農民手中的依舊是那些最基本的收入。”
“你覺得農村現在最大的問題是什麼?”顧維城從羅天豹拉拉雜雜的談話中試圖找到一些關鍵來。
“我覺得核心就是城鄉差異化太大,不論是軟件還是硬件來看,存在著嚴重的兩極分化,這是導致農村人口不停向城市分流,而農村卻得不到現實勞動力的補充的根本所在。”羅天豹總結出了自己的觀點。
“那你覺得出路又在哪裏?”顧維城繼續問到。
“出路就在於給農村搭建發展的平台,讓農民自豪的生活在農村。”
自豪,這個詞用在這裏顯得特別的突兀,但這卻是事情的根本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