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黎少陽的家裏就召開了家庭會議,參加會議的都是與黎族長年齡相近的人,黎少陽事先躲在了窗戶外麵,觀察著屋內的一舉一動。
身為族長,黎少陽的父親率先開了口,“今天召集大家來,不為別的事情。”黎族長歎了口氣,繼續說道,“紅櫻出現了!”
參加會議的人像是被巨石砸中了腦袋,一個個麵色鐵青,一言不發。
“我知道這個消息對我們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打擊,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加強防範,謹防他再來侵犯。”
甲:“族長,你確定是他嗎?”
“現在還不能證實到底是不是他,總之我們做好防範就是了。”
乙:“你是怎麼知道的?”
“少陽昨天遇到他了,如果不是他同學出手相救,恐怕那孩子已經……”黎族長說著說著就感傷了起來。
丙:“如果真是他,就算我們做再多防範也沒用。”
丁:“他又要來幹什麼?”
會議的氣氛異常沉重,黎少陽不小心踩斷了身邊的樹枝,聲響傳到了屋內,“誰!”黎族長大喊一聲,黎少陽拔腿就跑了,黎族長推開窗戶時黎少陽早就跑沒影了。
乙:“是誰在窗外?”
黎族長看著踩斷的樹枝,語重心長地說:“沒人,或許是我聽錯了。”他心裏想的卻是‘少陽,你可千萬不要做傻事啊!’
黎少陽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著,無意之間就走到了神社外麵,猶豫再三他終於鼓起勇氣走進了神社。
神社內空空蕩蕩,一個信者也沒有,秋風微拂,落葉飛舞,幾分滄桑映入眼簾。
黎少陽憑借著昨日的記憶找到了我的房間,輕扣門扉,無人應答,便輕輕推開了門。
我正安靜的躺在鋪裏,頭上的白紗還帶著一絲血跡,黎少陽走近床鋪輕坐了下來,看著熟睡中的我,自責和慚愧湧上他的心頭;他伸出了手,慢慢伸向了我。
“別碰她!”紅櫻正端著熱水站在門口,黎少陽聞聲便收回了手。
紅櫻走了進來,將熱水放在木地板上,看著坐在旁邊的黎少陽,“讓開!”紅櫻語氣冷淡,眼神如寒冰一般,黎少陽起身退到了一旁。
紅櫻為我洗臉洗手,像擦拭珍貴的瓷器一般小心翼翼。
“你來幹什麼?”
“我來看看黑月的傷勢。”黎少陽一邊說一邊從口袋裏掏出一個鐵盒子遞給紅櫻,“這是我們家祖傳的藥膏,對外傷很有效果。”
紅櫻看了一眼黎少陽手中的鐵盒子,“放下吧!”
黎少陽將藥膏放在木地板上,看著無微不至的照顧我,無數的疑問在他腦中盤旋。
“你和黑月到底是什麼關係?”黎少陽問道。
“與你無關。”
“確實與我無關,是我多嘴了,抱歉。”黎少陽轉身欲走出屋子。
“等等。”紅櫻叫住了他,“我有話跟你說。”
“什麼?”黎少陽疑惑地看著紅櫻。
紅櫻端起水盆,走向門外,“跟我來!”黎少陽跟著走了出去。
月亮已經高高的掛在天空了,紅櫻給黎少陽泡了一杯清茶,兩人對坐著喝茶吃點心,共同看著天上的圓月。
“有什麼事?說吧!”黎少陽毫不客氣,完全不畏懼紅櫻。
“小月能看見妖魔,你知道吧?”紅櫻語氣溫和了許多,態度也沒有之前那麼冷淡了。
“知道,怎麼了?”
紅櫻歎了一口氣,“就因為這樣,小月從小就沒有朋友,一直被人排擠。”
“就因為能看見妖魔就被排擠,是不是太奇怪了。”
“對你來說或許奇怪,你從小就在保護中長大,從小就學習各種降妖除怪的方法,你能看見妖魔是因為你的家族關係;可小月就不一樣了,她隻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
黎少陽放下茶杯,“不可能,普通人是看不見妖魔的,就算是除妖師,也不是每個人都能看見。”
“確實是這樣,但她是特別的存在。”紅櫻意味深長地看著天空,眼神中充滿了憐惜。
“特別?”
“對,特別。”
“哪裏特別?”
“現在我不能告訴你,以後你就會知道的。”
紅櫻將茶杯放在嘴邊,心思完全不在喝茶上麵,黎少陽看出他心事重重,“你想讓我做什麼?”
紅櫻放下茶杯,早就在等黎少陽說這句話了,他笑了笑說:“做她的朋友。”
“這就夠了?”黎少陽不解地看著他。
“這就夠了!”
黎少陽有些失望,“不用你說我也會成為她的朋友,如果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黎少陽站了起來,走向屋外。
紅櫻沒有挽留他,端起茶杯悠然自得喝了起來,黎少陽回頭看了看他,紅櫻寬大的後背顯得有幾分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