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歡伺機嘲諷道:“你這反複小人,還敢在此大言不慚,估計範明死後也斷難瞑目。隻是不知,你以後還會怎樣背叛胡馬族?背叛大荒盟。”
夜歡的一句話,戳中了夜江的肺管子。夜江神色慌張的左顧右盼,對四廷尉訕笑道:“小的對大荒忠心耿耿,日月可鑒。”
李達驅狼持槍,餓狼的暴虐氣息撲麵而至,寒冷的槍芒抵在夜江麵前,李達沙啞的喝道:“我們不是來聽你表忠心的。抓緊時間做點有用的事。”
夜江被斥了個神魂顫栗。再也不敢耽擱,將滿腔羞愧化為憤怒,衝上前去對著博顏拳打腳踢。
隔著百丈豪距。博顏痛苦的悲咽聲,如無數道針芒猛紮著夜歡的心。
“你給我住手!”夜歡躍下營牆,到了營外。
夜江停止對博顏的摧殘,猙獰的朝夜歡笑道:“怎麼樣,心疼了吧?雪山族內知道你們是未婚夫妻的人可不多啊。夜歡,你的時間不多,我希望你早做決斷。”
“我要跟她說話!”夜歡歇斯底裏的吼道。
“我成全你們。反正,你已經在劫難逃了。”夜江說著扯掉了博顏嘴邊的麻繩。
博顏發出軟弱無力的悲咽聲,鮮血溢出嘴角。她遠遠的看著夜歡,虛弱的說道:“夜歡,我不該懷疑你。我錯怪你了。希望你也不要抱怨我。更不要忘了我們童年的約定。”博顏說到最後,已成淚人。
博顏說的童年,是夜歡隱藏在內心最深處的記憶。兩小無猜,互通有無,青梅竹馬,情定終生。
這些對夜歡而言刻骨銘心。即便夜歡靈魂轉生,可他每次看到博顏的時候,內心深處都會有所震蕩。
這絕非一朝一夕能夠培養出來的情感靈犀。
遠的不說,就說近的。幾天前,夜歡身負重傷,是博顏放了他。夜歡突破武霸的時候,也是得益於那顆凝魄丹。
在那種情況下,博顏屢次救夜歡。足以證明夜歡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以及她對夜歡的愛戀之深。
夜歡心中五味雜陳,他焦慮的寬慰道:“博顏,你在堅持一會,我會救你回來的。”
博顏蒼涼的搖頭道:“不,你是雪山族長。不要讓部族助紂為虐。夜歡,我希望你不要記恨我。”
“不,不會。我不會恨你的。永遠不會。”夜歡極力的辯解。
這時,夜江聽出了話外之音,他從身邊的武者腰間抽出佩刀,抵在博顏頸下,威脅道:“博顏師姐,你別執迷不悟。”
“呸!”博顏朝著夜江啜了一口血水。
“臭娘們,給你臉了?”夜江憤怒猛踢博顏腹部。
夜歡舉步前行,點手斥責道:“夜江,你要是個爺們,就他娘的別動手打女人。有什麼事衝我來。”
“你算什麼東西?”夜江惱羞成怒,照著博顏肋下砍了一刀,頓時血灑如柱,本就血漬遍布的衣裳再添殷紅。
博顏勉力抬頭,對夜江冷笑道:“叛徒,不得好死!”
“我先讓你死!”夜江怒不可遏的舉刀。
夜歡凝聲暴喝道:“住手,你們說的條件,我都答應。放了她。”
夜江持刀喝道:“讓你的人都放下兵器,走出來。”
大廷尉張疆佯裝和氣的說道:“夜族長,當務之急是你獻出寒光火紋,帶著我的人開啟你們雪山族的聖地封印。隻要你拿出點誠意,我會向盟主請示,接替範明第五廷尉的職務。胡馬族跟數十個小部族都聽你差遣。”
夜江叫囂道:“你聽到了嗎?給你一分鍾的時間考慮。否則,我會讓博顏身首異處。”
夜歡在兩難中緩緩前進,他距離大荒先鋒的軍陣越來越近。
關索跟英超的縱隊順著軍陣兩側迂回,片刻功夫,已對夜歡完成合圍。
夜歡獨闖重圍,渾然不懼。
營內的雪山族人按耐不住想要開閘迎敵,卻被不少武霸合力攔下。羅晉鬱鬱寡歡,滿含欽佩的看著夜歡的背影,捶胸懊惱道:“大哥啊,你一道命令,讓我如何是好?”
眼看夜歡就要投身大荒盟。
博顏氣憤的掙紮著,用腦袋頂撞夜江,被左右武者擒下。
博顏雖有武霸修為,卻受盡折磨,早已虛弱困乏,不堪重負。
突然,博顏抬起頭,明亮的目光注視著夜歡,聲嘶力竭的喊道:“夜歡,不要負了雪山,負了我。我們來生再見。”旋即,博顏身形一顫,喉骨奮力一梗,隨著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
博顏咬舌自盡,已無絲毫生息。
“真敢自殺?”夜江瞥了一眼博顏,言語中寫盡冷漠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