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五廷尉!大荒聯盟內,武侯段位的五位強力高手。
早前,範明被殺。如今張疆被秒,李達、關索、英超,被同時吞噬。
大荒先鋒軍一時間樹倒猢猻散。鬥誌綿軟,戰意皆失。
一個個陷入恐慌,慌不折路的四處逃逸。
大荒的先鋒部隊潰敗了,此前雙方混戰,隻有戰圈外圍的人具備逃竄的條件。牛頭山下的戰圈中,依然有大荒軍拚死抵抗,因為他們被分割包圍。失去了逃竄的機會。
夜歡的舉動,震撼人心。羅晉雄心大展,喊道:“擒賊先擒王!大哥好樣的!弟兄們,隨我追擊敵軍。”
“窮寇莫追!你帶人清理戰場。”夜歡凝聲警示,一言落畢,他拾了夜幕劍,火急火燎的朝著博顏的位置跑去。
羅晉心存擔憂,緊隨夜歡身後。
博顏身邊,大荒的先鋒偏將跟武霸高手已然沒了對決的雄心。從三廷尉死掉的時候,就隻剩下一籌莫展的杜高跟呆若木雞的夜江。
這一對悲劇的化身,此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對無言。
杜高已經心如死灰,他的胡馬族失去了全部精銳,他的愛妾也被人糟蹋,唯一的希望就是花七,結果花七給他來了一個斬將立威。
杜高盤膝在地,身形佝僂的跟個小蝦米似的,崩潰的心態壓迫的他直不起腰來。
夜江看到夜歡朝著這邊趕來。他猛然醒悟,博顏是他殺的,以他對夜歡的了解,夜歡必定輕饒不了他。
夜江見勢不妙,丟下黯然失神的杜高,轉身拔腿就跑。
“博顏?博顏!”夜歡到了博顏身邊,整個人已是跌跌撞撞,心魂落寞。
博顏的身上有數不清的泥腳印,淤青,血跡斑駁的拳印。她的雙眼直勾勾的盯著暗淡的天空。
夜歡坐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把博顏抱起來,靠在他的胸前。
回憶,襲上夜歡心頭。夜歡腦袋腫脹疼痛,仿佛過了數十年。他現在就是度秒如年。
不堪回首的往事,不忍追憶的過去。
夜歡的腦海裏,浮現著博顏的經曆。
那個從幼年時期就經常對著自己微笑的小女孩,她笑起來很沒,臉頰有小酒窩,還有尚未發育完全,突兀而唯美的一對小虎牙。
五歲的時候,夜歡掏鳥窩,逮了一隻鸚鵡送給博顏。懵懂的博顏在夜歡的臉上輕輕的咬了一口以示感謝。
八歲的時候,兩小無猜互相談論人生抱負,相約踏遍聖火大陸的每一處高風美景。
十歲,情竇初開。老族長夜天為他們定下了媒妁之約。
兩個月前,夜歡跟博顏還是無話不說,無情不談的未婚夫妻。隨後雪山族的內亂毀了彼此之間的信任。
可是他們之間還有愛。否則,博顏不會給夜歡凝魄丹,更不會三番兩次的為夜歡留出退路。
這麼多年,如此令人難忘的記憶,即便是靈魂轉生的夜歡,也不敢相忘。
夜歡此刻的心中,除了感動,就是後悔。
夜歡在瑟瑟發抖,他拾起博顏的發梢,摩挲著這個女孩的額頭,眼淚忍不住的垂滴直下。
“是我沒有保護好你。是我的錯。都是因為我。”夜歡嚷天長嘯,悲咽的內心中似要爆出萬丈怒火,他麵色猙獰,青筋暴起。
羅晉走在夜歡身邊,長籲短歎,懊惱不已。他看著山後的叢林,憤慨道:“夜江那個叛徒定沒走遠,我去殺了他。”
羅晉走出兩步,突然被夜歡按住,夜歡持劍冷冷的說道:“不,把那個叛徒交給我!照顧好博顏,這是命令。”
羅晉鼻子一酸,轉身高呼道:“雪山族的兄弟們,對大荒盟的惡人無需客氣,我們不接受投降!”
叢林中,夜歡散發出暴虐的氣息,他騰躍在樹梢之間,在一條幹涸的溝渠旁停住腳步。
溝渠邊的一塊巨石後麵,自知無法躲藏的夜江顫顫巍巍的走了出來。
夜歡冷哼道:“你這無恥小人,居然還有自知之明?”
“你聽我解釋。”夜江擦拭著額頭的冷汗,神色慌張無比。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你就是賣主求榮的貨色,別說我之前沒給過你機會。”夜歡大步走向夜江,目光空洞冰冷。在他眼中,已經把夜江當做一個死人了。
“表哥,我也有苦衷啊。”
“誰是你表哥?你助紂為虐殺害老族長、陷害我的時候,怎麼不想想兄弟情分?如果不是我夜家收留,當年你早已凍死街頭。我爹對你有救命之恩,知遇之恩,授業之恩。不求你感恩戴德,可你卻以德報怨。你這等無君無父不仁不義之徒,該殺該誅該死。”夜歡說到最後,幾乎成了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