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時分。
夕陽將牛頭山照耀的滿山昏紅。占據牛頭山的赤頭兵,死傷殆盡,隻有少許敗兵逃竄到雪山方向。
那個地方現在是混邪王的大本營。
幽族人死傷四十多人。狀況慘烈。當夜歡得知了這個數目時,變得更加狂怒。
接下來的一夜,牛頭山沒有遇到大荒部落的攻擊。這給了幽族人跟傷員休養生息的時間。
蘇夕月的傷勢較為嚴重,對於一位優秀的治愈係醫師而言,氣海混亂,丹田無力,跟奪了她的性命沒什麼兩樣。
夜歡為她修複氣海,花費了兩個時辰。不過在這個過程中,夜歡發現蘇夕月的底蘊不是一般的人,準確的說,她不是人。
人類的丹田之內,是儲存的真氣。至少在武霸跟武者的段位上都是如此,就連夜歡這位夜天君也不例外。可是蘇夕月的丹田氣海之內,儲存的不是真氣,也不是靈氣,而是樹精本源的木屬性之力。
木屬性,五行之中位列第二。屬於生命力的範疇。
這一發現,當時把夜歡嚇的心驚膽顫。但聯想到蘇夕月是幽族人,又是古巫後裔。再有先前蘇夕月不止一次的施展生命光環,夜歡也就釋然了。
好在這個女人心地善良,單純清慮,否則,這樣的人留在身邊,無疑是留著一個永遠保持神秘的潛在威脅。
夜歡安撫蘇夕月入睡之後,方才回到自己的大帳。他現在想不明白混邪王為何不在牛頭山設伏,而是放棄捉拿自己的大好機會,前去雪山。
按夜歡得到的種種線索聯係起來,雪山族的領地內已經有大荒盟麾下天王社的兩位武王坐鎮。再加上一個混邪王,意味著雪山此時此刻有三位世俗中威名遠播的武王坐鎮。
夜歡暗暗想到:出動三名武王,他們的意圖顯然不光是為了對付自己。難道是遇到了什麼威脅?會讓混邪王放棄在牛頭山設好的埋伏?
會是什麼威脅?冬天尊者已經歸寂。夜歡皺眉沉思,突然想到:“玄冰火烈鳥。一定是玄冰火烈鳥。”
一念及此,夜歡收拾行裝,牽了賬外的毛驢,準備下山。
牛頭山大營的閘門口,正在親自守山、順便磨礪箭鋒羅晉看到夜歡騎驢出來,茫然問道:“大哥,你要去哪?”
“雪山之巔!”牛頭山的大營中,夜歡冷冷的道出這麼一句話。
羅晉快步小跑,牽了一匹高頭大馬,擺手示意守衛開啟閘門,旋即對夜歡說道:“大哥,這次我跟你一起去。”
“好!”夜歡欣然點頭,率先騎驢衝出閘門。
片刻後,羅晉的戰馬已將夜歡甩在身後……
雪山,一眼望去,白雪皚皚。萬籟俱寂,鳥獸跡滅。白茫茫的世界,絲毫不見任何的垃圾跟瑕疵。如果有的話,那也是雪山上間隔點綴的建築群跟山巔的那一坐雪山大殿。
夜歡在山下找了一處溶洞,將坐騎藏在其中。隨後帶著羅晉從雪山聖地的懸崖險徑間攀爬而上。期間沒有遇到任何阻攔,更沒有被任何人發現。
到了聖地的洞口,羅晉豎起大拇指讚道:“大哥,真有你的。我在雪山族長這麼大,還沒發現有這麼一條路呢。你之前刺殺範明的兒子範興的時候,便是從這裏混進來的吧?當時,那小子讓麾下的親信把整座山的道路都封鎖了,就連後山的鐵索橋都被他下令斬斷。”
羅晉說著,站在懸崖邊上,探頭朝著下方瞭望。頓時驚道:“哎呀我的娘啊,爬的時候隻顧著爬,如今從上麵看下去,一看嚇一跳。這懸崖掉下去便是粉碎碎骨啊。我可真是佩服你了。”
夜歡警示道:“嚷嚷什麼?悄悄的跟我走就是了。就照你這大嗓門,還不如直接闖山門呢。”
“嘿嘿,我這不是激動了一小下嗎。”羅晉撓著鬧,咧嘴憨笑道。
夜歡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解釋道:“這個地方,守衛最弱。幾乎無人到來。我小時候看我爹走過一次。跟我來。”夜歡貓著身形走向雪山大殿,大殿有雪山族的資源寶庫跟藏書閣。雖然沒什麼資源,但以夜歡的判斷,天王社的三位武王百分之八十會在那裏。
兩人祟祟的一前一後,沒走兩步。羅晉猛拍夜歡的後背,大喊道:“誒誒,大哥你看。”突然,胖子發現夜歡正用一種殺人的目光看著自己,頓時覺得自己又賣萌了,當即跟犯錯的孩子似的捂著嘴巴,指了指懸崖左側的洞口。
“這是聖地的入口,怎麼了?”夜歡壓低了聲音,以身作則。
羅晉這次老實了很多,掩著嘴巴碎碎低語道:“我知道這是聖地,可是這裏有血跡,你沒看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