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晟睿看著白淳楓一愣的表情,頓時笑了一笑,說道:“裏麵的這篇詞賦是陰陽判官王宗楷的真跡,下麵的這些是在下臨摹而作,先生見笑了!”
“這陰陽判官才華天縱,落筆簡直成了一種符咒,隻要其筆輕下,哪怕隻是輕描淡寫,也能托起一個湮沒的天地,開啟一道生命的閘門。行以篆籀之筆,化瘦硬為豐腴雄渾,結體寬博而氣勢恢宏,骨力遒勁而氣概凜然,字裏行間厚重雄渾,大氣脫俗。擾龍蛇戰鬥之象,雲霧輕籠之勢,幾旋雷激,操舉若神。真行之書,出於太令,別成一體,森森焉若武庫矛戟,風神嚴於智永,潤色寡於虞世南。當真是了得,一對判官筆使得更是驚世駭俗,一筆定陰陽,揮毫判生死,相傳無人能在其手中走上三招。”白淳楓拿起那副字賦,撫摸著其一撇一捺,欽佩的說道。
皇甫看了看白淳楓,笑著附和著,似乎想起什麼來,趕緊對他說道:“在下隻顧跟先生寒暄,卻不想先生來此半響,竟忘了款待,不如備些酒菜,與先生小酌幾杯。如何?”隨即又喵了一眼白淳楓,幽幽道:“先生請放心,我這府上可是山珍海,小肴素食一應俱全,想怠慢先生可都是不行。”說完便哈哈大笑起來。
白淳楓對視一笑,便回答道:“在下來之前已經吃過了,就不勞將軍費心了,出門之時沒有告訴他們去哪裏。有機會一定再次登門造訪,到時候再來煩請將軍。”
“我這府中一向無人來訪,今幸得先生光臨,本想留先生小居幾日,既然先生有事,那就先先請自便。若有用得上皇甫的地方,差人吩咐一身便是。”皇甫俯身說道。
“將軍,公主府上差人送來請帖,說是明天公主府設宴,請將軍前去。”這時,府中管家走進來說道。
“哦?公主設宴?那好,你先下去打點一下,準備點禮品,公主難得設宴,怎好意思空手前去。”皇甫一怔,繼而吩咐道。轉身又對白淳楓說道:“公主設宴,林將軍府上也定會收到請帖,我看這宴席是為先生設下的,那我們就先打點一下,明天見!”
回了林府大堂,卻不見碧彤跟林天佑。隻見管家走了出來,向白淳楓施了一禮,“白爺您回來了,將軍跟碧彤姑娘見你不回,便去演武堂了。”
白淳楓心中暗笑,肯定是碧彤這丫頭又在搞什麼鬼糊弄林天佑了。當下辭別管家,奔演武堂而去。到了後邊院子,隻見前麵有一塊不大的場地,周邊擺了各類兵器與一些石鎖石墩。白淳楓看了看,林天佑在那邊一個獨自在那練功,拳風掌影,隻見他滿頭大汗,碧彤在一旁拍手叫好。見白淳楓走了過來,林天佑停下動作,向他問道:“先生去哪裏了,現在才回,我跟碧彤等了你一陣,閑著無聊,便請碧彤來指點一下武藝。”
白淳楓見他擦拭汗水的模樣,忍不住想笑,向他回答道:“我剛去皇甫將軍府上了,哦?你讓碧彤指點你武藝,那我怎麼見你一個人在這裏演練呀!”
“碧彤姑娘說先想看一下我本門功夫的層次,然後再行給我指點。”林天佑抓了一下腦袋,向他回答道。
“你沒收到公主的請帖嗎?我剛在皇甫府上,適逢公主差人送去請帖。”
“收到了,不是明天嗎?”林天佑愣愣的看著他。
“那將軍不去準備一下!”白淳楓笑問道。
林天佑一臉疑惑的看著他,笑著說道:“不就吃個飯嘛,有什麼好準備的,空著肚子前去就好。”白淳楓聽他這樣一說,當下點頭一笑。看他站在那裏不動,對他說道:“來,你用力打我。”
林天佑一聽,當下不解,愣在那裏呆若木雞。碧彤在旁邊咯咯的笑了起來,對他說道:“林天佑,公子這是要指點你功夫呢,還不趕緊的。”林天佑心中暗喜,見他那天在比武台出手相救,受了歐陽德的全力一擊卻全然無事。當下運足內力,呼的一掌向白淳楓拍去,直中他胸口,卻感覺一股巨力震了回來,退出好遠。當下心中不解,心存疑慮。
卻聽白淳楓又道:“再來,這次你隻出七分力。”林天佑猛地點了點頭,當下勁力微斂,又是一拳打了過去,又是感覺真力一蕩給震了回來,卻是瞬時體力內力外吐相護,隻是退回幾步,當下臉上露出笑容。
白淳楓一臉凝重的他,道:“你第一掌雖有海濤洪流之勢,全是不遺餘力,內勁全吐。盈滿則虧,若是遇到勁力比你高的人強行接下,瞬時你哪有餘力相抗。第二拳你勁力內斂,看似勁力微弱。實則綿綿然,卻留有後著,虛實不定。雖遇反擊,還能運力相護,這便是否極泰來,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