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佑接過降龍柏,對韓景泰說道:“師父,軍務緊急,我現在就在師門中則選幾人隨先生一起過去,國主跟大臣們都還在等我們消息。”當下辭別韓景泰,選了幾名武藝高強的師兄弟,便一同回朝了。
大家早已齊聚在一處,見他們一行歸來,不知道事情怎麼樣。李煜城剛欲開口。林天佑卻發話了:“這次幸不辱使命,家師已同意從本門中撥得幾人來助先生退軍。”
李煜城神情焦急的看著白淳楓問道:“如此甚好,先生眼下打算怎麼做?”
白淳楓看了看他,淡淡道:“橫渡長江,迎戰宋軍!”
重臣一聽都愕然了,這主動出擊絕非唐國的作風,眼下國主的意思也隻是希望他來護城退軍,卻如何以羸弱之兵來對抗對方虎狼之師,都覺得匪夷所思。李煜城眉頭一蹙道:“先生此舉意欲何為?我唐國自保尚有困難,這渡江迎敵,不是以卵擊石嗎?”
白淳楓看著他淡淡一笑說道:“既然連唐主你也不願意出擊,那對方就會更想不到了,若是先聲奪人取得先機,占領北岸要地拒守,便又多了一層防禦。”眾人雖覺得他言之有理,但還是紛紛的搖了搖頭。
“師兄從汴京出發到滁州得需要幾天,我若能感到他到之前擊退宋軍,奪得根據,那總比坐等他渡江前來要好得多。當然,唐主要是不願意,那在下就在沿岸一代布防,至於能不能守住,就看造化了。”白淳楓整理了一下衣袖,轉過身子,背對著他說道。
“既然先生已有打算,那寡人眼下隻好依從你了,不過你要記得此一戰重在退軍。切莫傷了我與大宋的和氣,退軍之後切莫再進,此後我願與宋重修於好,納貢之時再顯禮儀。”李煜城一臉憂煎的說道,殿上已是唏噓聲一片。
白淳楓揚起頭來哈哈一笑,道:“能否退軍現在還是兩說,唐主多慮了!”
李煜城聽他如此一說,全然沒了主意。皇甫晟睿這時候走出來說道:“先生此舉,我極力讚成,我相信先生的能力,還請國主放心吧!”
李煜城此事焦灼萬分,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擺開步子來回的走動著。又向白淳楓問道:“那先生這次打算如何部署。”
“我此番帶上皇甫將軍跟林將軍還有般若堂的幾名弟子即可,外加八萬精兵,橫渡長江先戰曹斌。”白淳楓淡淡說道。眾人一聽驚訝不已,拋開蕭君寰所帶之兵不說,曹斌十萬大軍大半正在沿岸一代,令有一部分在滁州趕造渡江工事,可區區八萬兵將焉能與對方叫板,覺得他此番話是無稽之談。
“先生是不是忘了老夫,在下這跟囚龍棒正好可以好好的翻江倒海一番!”張浩軒盯著白淳楓說道。
“張大人乃大唐棟梁,大帥之才,我師兄做事向來是全局兼顧,若是南方戰事再起需要接應的話,調兵遣將也隻有你能主事。張大人在江寧須抓緊趕造器械工事,若我渡江之後情況有變,張大人也好在後方做定奪。”白淳楓看了看他說道。
張浩軒見白淳楓道明其中厲害,輕輕的點頭說道:“那老夫就在江寧等候先生佳音,吳越跟楚,漢之地宋軍虎視眈眈,那我就在江寧靜觀其變。”然後轉過身子,看了看皇甫晟睿意味深長說道:“還請皇甫將軍多多協助先生!”皇甫欠身應承。
白淳楓爽朗一笑道:“張大人是在對我心存疑慮嗎?那不如我們易地而處,您親自前去如何?”
“先生多慮了,這次你對上的可是你的同門師兄,老夫實不知先生為何竟然應承下來,與同門對壘。”張浩軒拱手說道。他這話正是眾人想問的,可皆怕國主跟白淳楓不高興,見他提出,下麵附會聲一片。
“嗬嗬!這次我隻答應幫你們退軍,並無說我要長久的為唐謀事。這事也是因為我而起,若沒有吳越之敗,就不會有比武台之爭,也不會引發宋軍南下伐唐。了卻此事,在下就心無遺憾,屆時再安然而退也不會給人留下話柄。至於我師兄就更無妨了,鬼穀一脈,曆來同門相鬥是屢見不鮮,從無二人共事一主之例,我與師兄從小便在師父的引導下對局。弈棋各執黑白,對壘各遣紅藍,卻從未傷同門之誼,隻不過這次這局下得大一點而已!”白淳楓笑道,笑聲依然是那麼的爽朗,可張浩軒心裏還是隱隱不安。
“張大人的疑慮末將曾經也有過,現在卻是沒有了,就憑先生為公主散功療傷差點喪命這一點,先生絕對無他圖。若先生身懷異心,在吳越之亂中隻要稍施妙手就會令大唐土崩瓦解。”皇甫晟睿輕輕的走到張浩軒身邊,鎮定說道。眾人一聽,也覺得大有道理。
“對!對!”皇甫將軍此言有理,寡人大為讚同。碧彤本想出言譏諷一番,但見唐主已經發話,現既然已求得降龍柏,也就不想再生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