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身讓胡飛打開桌上的電腦,查詢一下今天所有從新安市起飛去往國外的航班班次,並撥通了機場公安的電話。
我說了我的身份,並表明希望他們可以提供給我們所有今天飛國際航班的人員名單,機場公安處的負責人說會全力配合我們。
剛掛斷電話,檢驗科的林婉,我們局局花,拿著化驗報告走進了會議室。林婉梳著馬尾,大眼睛裏閃爍著英氣,身材凹凸有致,把警服穿出了另一種味道。
我激動地接過化驗報告說道:“林大美女辛苦了!這份報告可對我們太有用了!真是抱歉讓你和我們一起加班!”
林婉溫柔地笑了一下,“李哥啊,你們這次查的案子算是我進局以來最大的案子了,我身為新安市公安局的一份子,幫你們是應該的啊,要是3個月之內你們真的能抓到凶手,那你們可就立大功了呢!我可不像其他同事那麼悲觀,我覺得你們一定可以成功的~加油哦!”
泰山眯縫著他的小眼睛看著林婉講道:“沒問題,婉!這次案子有我呢,你就放心吧啊!不要太擔心我!”
林婉掩著嘴笑了笑沒有說話。
胡飛鄙視地看了看王泰山,輕輕地“嘁”了聲。
我拿著報告仔細端詳。報告顯示,毛發的DNA和一個名叫闕天龍的男子的DNA有98%的相似度。由此基本可以判定這就是他的毛發。然後我得出了兩種可能性。
第一:闕天龍隻是一個參觀博物館的遊客,在看賽克希爾時鍾時碰巧掉了一根頭發。
第二:他是這次偷盜案的重大嫌疑人!
我連忙給林婉道謝,讓她趕緊下班,說著伸手就去拿桌上的車鑰匙,對著泰山和胡飛說:
“我開車去博物館核實一下信息,你們兩個立刻趕去機場,和機場公安對接,千萬不能讓嫌疑人跑出國門!”
說罷我拿著車鑰匙奪門而出,林婉追著我跑了出來。
“李哥,我跟你一起去博物館吧!這案子一時半會兒也解決不了,我在檢驗科幹了三四年了,總可以幫你一點點小忙嘛!”
“這……你還是回家休息吧?麻煩你真的不太好意思,這件案子畢竟是我們三個負責的……”我猶豫地回答。
“李哥,我們都是為了工作不是嗎?這大案破不了,全局上上下下都沒好果子吃。好啦!你就讓我跟你過去吧!”說著她拉開車門坐上副駕駛。
我笑了笑,沒再拒絕。
半小時後,與博物館夜班負責人溝通再三,我們查看了當月所有購票遊客的記錄。幾個小時的排查、複查,我和林婉累極了,眼皮子都在打架。突然,手機鈴聲把我從恍惚中驚醒。電話那頭是泰山疲憊的聲音。
“李隊,我倆把這兩天所有出國航班的信息全部都核對完了,你猜怎麼著?壓根兒就沒有叫闕天龍的登記過嘛!肯定是你多慮了!”
我壓低聲音說,“你倆先在原地待命,我這邊確認完立馬過去。”
掛掉電話,我對林婉重複了一遍剛才的對話。林婉聽罷急忙加快了複核的速度。不一會,我們也確認完畢,當月遊客裏也沒有一個名叫闕天龍的買過票。就這樣,所有的線索瞬間崩塌。
我失望地站起身,“小婉啊,我去樓梯間抽支煙休息一下。”然後一個人默默走向已經關了燈的博物館走廊。
林婉輕“嗯”一聲:“你快去快回啊,這博物館大半夜挺慎人的……”
我:“嗯好。”
打開手機的手電筒,一束光芒瞬間射在長長的博物館走廊上,上麵掛著一些古代名人畫。畫上的人栩栩如生,直勾勾地盯著我這個外來者。
秋夜格外凜涼,我把風衣的領子豎起來,縮著脖子,憑著直覺,走到緊急出口處。緊急出口的牌子上畫著一個小人,綠光一閃一閃的。我心底咒罵著博物館的電路係統,推門進了樓梯間。
我點燃一支煙,猛吸一口,身體驟然一輕。就在我享受著尼古丁帶來快感的時候,一陣邪風從樓梯方向吹來,猛把我的煙灰吹掉了。
我正欲回頭,忽聽得“呼啦”一聲,後背倏地一涼,我下意識彎腰,恰巧躲過一雙爆出青筋的襲向我脖子的手。我迅速扔掉煙頭,拔出手槍,指向後方,卻是什麼都沒有……
我心有餘悸地打開手機手電筒,對著樓梯下麵照了半晌,依舊看不到任何人。這突如其來的一切,讓我的頭皮陣陣發麻。緊急出口的燈泡一閃一閃的,我頭腦中不斷地浮現出各種可怕靈異的鏡頭。
我使勁兒錘了錘胸口,秉著唯物主義至上的原則,安慰了自己一通。
“一定是累了,才會出現幻覺的。”
轉身,我快步走回了大廳。